用到‘搬’这个词一点都不夸张,藏书阁大多数都是竹简。
她都不知道原书作者怎么构架的背景,完全就是大乱炖,分封制已是到了土崩瓦解的末期,可奴隶制度、士族垄断的现象仍在。
日常记录书写多用羊皮卷或竹简,纸张还是紧俏货,极其珍贵,原主为一方大诸侯,府中的藏书阁也不过寥寥数本是完全用纸张编写的书籍,其余皆为羊皮卷和竹简。
李华殊暂且收起脾气,淡声道:“我尚武,不喜欢看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这样?赢嫽想了想,打听起她的喜好:“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兵阵还是兵书?”
“喜欢又如何,你还能去抢士族的藏宝库不成。”
存于世的兵书总共就那几卷,涉及到兵阵之法的更是少之又少,即使有也是被大士族珍藏,只传于嫡系子孙,外人想要看那是难如登天,就是国君也没能耐让士族将兵书拿出来。
“我自己又不是没有,干嘛要抢。”赢嫽心里有了个主意。
闻言,李华殊冷哼一声,似是在讥讽她竟在这大言不惭。
赢嫽也没在意她的冷嘲热讽,等自己把以前倒背如流的兵书抄录下来,看李华殊这个嘴巴厉害得理不饶人还喜欢拿话刺人的大将军还有什么话说,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兵法兵书何其多,还怕拼不过一个虚构出来的架空时代么。
整理好被褥,她跑来坐到床边,拍拍李华殊藏在被子下的双腿,熟练道:“该给你按摩了,回头我找个工匠给你做个轮椅,这样天好的时候你也能自己到外头晒晒太阳,一直闷在屋里也不是个事,没病都要闷出病来的,晒太阳好处多,能补钙,也利于你双腿的恢复。”
李华殊的双腿是初入国君府时被原主打残的,若无人搀扶便很难站起来。
这两日她见李华殊捶了好几次腿,又时常盯着这双腿出神,还在无人处苦练支撑想要站起来,摇晃跌回床上后又红着眼发泄般猛地捶床,她躲在暗处看着心里都不是滋味,原主真的太不是东西了。
赢嫽按摩很有一手,只因她妈妈中风偏瘫之后就常年卧床,她照顾了很多年,知道怎么帮李华殊做复健。
而且她也问过大夫,李华殊这双腿是有可能恢复独立行走的,那就更不能放弃了。
自腿残以来李华殊就经常疼痛难忍,尤其是在入冬后,她不曾睡过一个好觉。
前日赢嫽亲手为她按腿,夜里再睡觉倒是舒服了不少。
现在她也没有拒绝,正要掀开被子,却被赢嫽一把按住,随后便听这人说:“就盖着吧,好不容易捂暖和了,可别掀开了让冷风灌进去,那就全白费功夫了,我就这样伸手进去在被窝也能按。”
说着还拿了个枕头垫在李华殊腰后面,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随即便将手伸进被窝,她的手一直都是暖和的,掌心热乎乎像小火炉,隔着柔软丝滑的衣料精准揉捏李华殊的小腿。
李华殊原本还有些紧绷,极其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可当那双温暖的手揉上她的腿,手法熟练的按着以往十分胀痛的地方,又顺着往下挨个捏过她的脚丫,指关节抵在脚掌心慢慢转圈,酸疼胀痛随之得到缓解,她整个人也不由得放松下来。
她捧着手炉,垂眸看赢嫽,明明还是那张脸,可现在看着竟没从前那般厌恨了。
“轮椅是何物?”她懒懒开口。
赢嫽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轮椅,也许有类似的,只是不叫轮椅。
她大致跟李华殊描绘了下,“就是有两个马车轮一样的椅子,弄上机关就能被人推着走,要是工匠的手艺好还能自己转着动,很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