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意外惊喜,但当齐柏宜看清唱歌的人,就开始后悔。
程昇倒是非常兴奋,拍齐柏宜的手臂和他说:“诶,我刚才听到的时候就感觉耳熟,你有没有觉得?我早该想到的!”
“不记得。”齐柏宜生硬地转头,去看已经蓄势待发的摄像机。
“你什么记性,”程昇说,“这个曲子,池却不是在文艺汇演的时候弹过吗?”
齐柏宜眨了下眼睛,说:“谁记那个。”
歌是池却唱的,拍摄组的人虽然觉得他性格怪,但也没觉得他是个坏人,等池却唱完了,把吉他从身前拿起来,作势要站起来的时候,程昇就很快地跑过去,又把他按住了。
齐柏宜站在原地没动,隔得远了,也听不见程昇和池却说了什么,但看池却的表情,大约是不太想让他们拍。
不拍就不拍,齐柏宜把遮光布重新盖回去,哈萨克是能歌善舞的民族,会弹琴的、会唱歌的又不止池却一个。
池却和程昇说着说着,不知是不是话题突然转到齐柏宜身上来了,池却突然皱着眉,往齐柏宜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反正关系不会更差了,齐柏宜虽然已经预料到一定会被拒绝,但气势上还是需要争个高下,立刻挑衅地看回去。
齐柏宜觉得池却在和他较劲,池却看他看了多久他也看了池却多久,过了大约有半分钟,池却好像是点了下头。
齐柏宜怀疑自己看错,把放在包里的眼镜拿出来戴上,程昇又向他飞过来了,越飞越近,快撞到他脸上的时候停下。
“他还怪害羞的,”程昇告诉齐柏宜,“一开始和他说想让他帮忙拍个镜头的时候一直拒绝我。”
“……”齐柏宜对于池却拒绝他深信不疑,现在却无端被推翻,问,“那为什么突然又让拍了。”
“我求他的呀,”程昇没心没肺地说,“我说我很想听,齐柏宜也很想听。”
齐柏宜哽了一下,勉力纠正道:“我没有想听。”
程昇看都不看他,让其他人启动机器和收音设备:“骗谁。”
没人管齐柏宜愿不愿意,机器就已经在他身后启动了。
池却又坐回去,没有急着开始,只是手指已经放在弦上了,又停下来,隔着阿勒泰明丽色彩的风看着齐柏宜的脸。
齐柏宜在心里骂人,又很讨厌和池却之间奇怪的默契,但所有人都在等他,又推了下没有下滑的眼镜,把相机架好了。
相机架起来,池却就看不清齐柏宜的脸,他收回目光,开口第一个音却没发出声音。
喉咙稍有些堵,池却往下唱,音调就要变得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