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突然响了,池却一开始闭着眼睛没想管,但铃声一直不停,他“啧”了一声,用干净的那只手去抓手机,看都没看就接起来。
“池却,你现在能不能来接一下齐柏宜,”电话那头传来程昇的声音,他说,“齐柏宜现在烂醉如泥。”
池却听过后,没有做出反应,有些失去理智地蹲下来,又把右手往下探。
“喂?喂?池却,你在听吗?”
“在听,”池却探下去的手还是停了,过了两秒,他睁开眼,说,“地址告诉我。”
你喝醉酒记得事情吗
程昇扶着齐柏宜走到外面,池却已经在那里等了,在路灯下投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他站在马路对面,站得安静和笔挺,呼吸的存在感似乎都不大明显。程昇刚从充满暖气的房间里走出来,打了个冷颤,池却远远看到他们,程昇还以为他会来搭把手,但池却并没有动作。
齐柏宜不是那种酒品好的,靠在程昇身上嘴巴也不老实,哼哼唧唧地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眼睛都快闭上了。
走到距离池却很近的地方,他才伸手接了一下,齐柏宜便顺着力倒在池却身上。
他被齐柏宜压得往后退了一小步,程昇说:“拜托你了哈,你们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池却点点头,齐柏宜靠在池却身上,手朝着他的脸挥了一下,在他脸上抓出一道很浅的红痕。
池却皱了皱眉,把齐柏宜的手腕抓住了,说:“你要干嘛。”
“要拿给池却的蛋糕,”齐柏宜嘿嘿笑了一下,对池却本人说,“帮我拿一下。”
“哦对,”程昇突然想起来什么,挠了挠头,对池却说,“他给你留了块蛋糕呢,我出来的时候忘记拿了,要不我回去看看服务生有没有把桌子收了……”
他边说就要边往餐厅走,池却叫住他,说不用,“没事,我不吃了。”
池却和程昇达成了一致,但有个人很不乐意。齐柏宜一下就从池却身上把自己撑起来了,皱着眉表示抗议:“为什么不吃!”
“……”池却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齐柏宜,问程昇,“他喝了多少?”
程昇翻了个白眼,和池却透露道:“就一点点,半杯果酒。”
池却也没话说了,只好评价:“挺好的。”
程昇把齐柏宜说的那句话还给他们,说:“你对他要求是不是有点低。”
池却抓着齐柏宜,没用多大的力气,齐柏宜的动作假假真真,看起来也没有真的很想挣脱他的桎梏。池却低头看了齐柏宜一眼,语气很淡,内容相当无奈地道:“我哪敢对他有要求啊。”
池却带齐柏宜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齐柏宜一路都还算安稳,池却以为他消耗完了精力,终于能够消停,没想到下车上到五楼的时候,齐柏宜又不走了。
很难说这是什么感觉。池却没什么表情,齐柏宜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也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