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很少笑,表情都少摆,这样一下,齐柏宜还不大适应,把头转开了,赶他上车。
池却上了副驾,系上安全带,和齐柏宜说:“进尉且沙漠公路的时候再换我吧,你要拍东西的话。”
“知道了。”齐柏宜开动车子,耳边传来前进的礼炮一样的风噪。
池却说他不困,其实没过一会儿,齐柏宜就能看得出来他状态不对,看了眼导航上的时间:“你想睡就睡,就剩一个小时了,我也不至于没人说话就犯困。”
“嗯。”池却连话都不太想说,反胃的感觉涌上来,闭上眼睛没能得到丝毫缓解。
大部分情况下,开车的时候都是不会晕车的,但池却有些心理作用的影响,所以状态不稳定。
池却扣开药丸的包装纸,拿着齐柏宜的水壶把药丸顺进喉咙里,闭上眼睛,“到了叫我。”
这段到尉且沙漠公路的路程不算很长,但池却几乎睡过了全程,墨镜在脸上遮着,座椅少往后拉了些下来,抱着胸半躺着,头往一边偏。
齐柏宜看他几眼,笑了一下。
离尉且沙漠公路最近的尉犁服务区,算是一条路下来几个服务区里边环境设施很好的,甚至有淋浴间可以洗澡,就是一点遮挡物都没有,车只能停在大太阳底下暴晒。
齐柏宜本来车开得好好的,慢慢开进停车区,车子要停下来的时候突然猛地踩了下刹车。
池却的脑袋“咚”一声撞在车窗上,带着一脸困惑和起床气把眼睛睁开。
齐柏宜已经打开车门,风灌进来。他拿着自己的水杯,做出一个举杯的姿势,朝着池却吹了声口哨。
“中午好。”
说完就想要跳下车,池却手上的速度比他更快,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身子探过去,伸长手一下把驾驶位的车门关上了。
齐柏宜的肋骨压着两个座位中间的扶手箱,骨头抵在上面很痛,他被池却用很大力气按着脖子,池却给他像是没有尽头也没有氧气的亲吻。
齐柏宜的力气实在没有池却大,挣了几次都无效,过了不知道多久,池却才放开他,回应他:“中午好。”
池却转身下车,齐柏宜在他背后竖中指。
刚进沙漠公路的时候,程昇就通过对讲机在鬼吼鬼叫,唱《寂寞沙洲冷》。
“昇哥,你唱歌我是要收你钱的。”
“昇哥,你知道的,我很少站在财迷这边。”
齐柏宜把车上的音乐按了暂停,看着池却:“你唱一下?”
“我开车。”
“嗐,”齐柏宜阴阳怪气的,“亲过就翻脸不认人了呗,这么点小要求难为你了呗。”
“齐柏宜,”池却降了一点点速度,“你再这样说话。”
齐柏宜靠着车门笑:“你想怎么样?”
池却大概也是没能一下想出来他想怎么样,憋了半天,把车窗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