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林漾从未思考过,像是大脑宕机了,林漾调动所有脑细胞去思考,却怎么也检索不出一个答案来,急得脑袋发胀。
“这里面到处都是逻辑漏洞。”江渝抓住林漾的肩膀,好像在嘲笑她异想天开,“五年过去了,要是真有什么历练,何必等到现在?”
“承认吧,林漾那只是你的臆想,不可能成真的。”
“闭嘴!”
林漾一把推开江渝,她才不想听任何人说这是假的、要她清醒这种屁话!
她明明就很清醒!那就是真的!
林漾下意识握起拳头,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是让她理智回笼的方式,但江渝还在锲而不舍地刺激她。
“林漾,你病了,病得不轻。”江渝像个无法关停且不断扩声的留声机,“十几年前因为你母亲的离世,你患上了解离症,时常因情绪波动而不断陷入拯救过去的自己的幻想中。”
“而五年前,你亲眼目睹自己的女朋友棠青吉坠楼的画面而大受打击,发现真凶后你决定报复。”江渝问,“可这条路太难,你肩上的担子太沉、压力太大,你开始变得焦虑。”
“可她们的死令你太过痛彻心扉,让你想一死了之的同时又不得不咬牙坚持,有时你十分暴躁忍不住想毁灭一切,但过后你会开始愤恨,觉得这是自己身体中流着的余家人的基因血脉在作祟,你痛恨这样的自己,脑海中总是冒出自毁的念头,我说得对吗?”
林漾翻涌的情绪瞬间凝滞,她看不懂江渝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开始像念病历一样分析她的病情。
然而下一秒,林漾通过他的行动明白了一切。
江渝抹了把泪,脸上委屈无助的表情全都消失不见,他的黑眸越过桌面看向林漾左手边的那面单向玻璃,炯炯有神。
他语调平稳道:“这些疯言疯语,足矣判定林漾的精神状况了吧?”
这句话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刺进林漾胸膛。
霎时间,林漾理智崩断,瞬间反应过来江渝真正的目的,她浑身上下的血都沸腾起来了,大脑因神经元电信号交换过快无法处理而一片空白。
江渝想用她的精神鉴定证明来让她脱!
电光火石间,林漾压下心中愤怒惊诧,微笑着朝江渝伸出手,“什么啊江渝,你怎么会这样说,我哪有病,我很好,我做出那些决定和举动的时候都很清醒,你过来,我们继续聊……”
在林漾看来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她的表情非常冷静,根本没有发病,她不明白江渝为什么一脸害怕地往后退。
殊不知审讯室的木椅子已经被她单手砸断一根横木了,端口的木刺扎进她掌心哗哗流出鲜血,她本人却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