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枝枝挥退守卫,独自一人走到刑架前。
她目光扫过沈羿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的惨状,然后从一旁的刑具架上,取下一条浸过盐水,带着倒刺的皮鞭。
没有半分迟疑,她手臂一扬,鞭子带着破空之声,狠狠甩在了沈羿的胸膛上!
啪!
皮开肉绽!一道新的血痕瞬间浮现,与旧伤交织,惨不忍睹。
剧痛让沈羿猛地从半昏迷中醒来,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
他剧烈喘息着,艰难抬起头,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看清了眼前手持染血长鞭,笑容明媚的慕枝枝。
“疼吗?”
她轻声问。
“沈羿,你是不是在想,或许只是巧合,朕这张脸与你心爱之人一模一样?”
沈羿死死咬着牙,血从嘴角溢出,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她。
“哈哈哈,可惜让你失望了。”
“从你踏入南渊的第一天起,看着你被宫人欺辱,是朕,下令克扣你用度,让你饥寒交迫的,也是朕。”
“然后,在你快死的时候,换上女装,拿着伤药和食物出现在你面前的还是朕。”
她欣赏着沈羿眼中那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
“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好玩,看着你像条傻狗一样,对着那点虚假的温暖摇尾乞怜,甚至不可救药的爱上那个虚幻的影子,真真有趣极了!”
慕枝枝的笑容放大,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
“现在朕觉得无趣,也是该结束了。”
她直起身,丢掉手中的鞭子。
沈羿开始剧烈挣扎,手腕和脚踝处的铁链深深勒入血肉,磨得白骨都露出来,更多的鲜血涌出。
他像没有痛觉一般,只是用那双只剩下刻骨恨意的眼睛,死死的,仿佛要将她的模样烙印在灵魂最深处一般,盯着她。
“再见了,沈羿,希望你能坚持活到久一些。”
慕枝枝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牢门关闭,地牢里重归死寂,只有铁链因沈羿剧烈的挣扎而发出的摩擦声。
他错了,错得离谱!
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
然后找到她,毁了她!
毁了她所在乎的一切!让她也尝尽他今日所受的屈辱和痛苦百倍,千倍!
地牢的阴寒侵入骨髓,伤口的剧痛阵阵袭来,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不断冲击着他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几天。
在地牢不见天日的黑暗里,时间失去了意义。
在一个深夜,几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地牢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