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把心脏搅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正想着应该如何安抚他,忽地,程言昼呼吸一滞。
后颈腺体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信息素狂躁症又要发作了。
本来就是易感期,刚刚去接沈栖心里又太着急,忘记压制信息素了,况且腺体刚动的刀口还没长好。
种种因素堆叠在一起,饶是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金酒气息不受控地溢出来,浓度达到了恐怖的程度,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程言昼努力压制着,额角渗出冷汗。
好在沈栖捂着眼睛看不见,好在他闻不到,毕竟自己失控时的信息素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住的。
脑海里唯一的想法是快走,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他怕自己会暴走。
猛地后退,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
沈栖听到动静,摇摇晃晃爬起来,从背后抱住他。
“别走……为什么每次都要躲开我?”
alpha的背肌绷得死紧。
他能感觉到沈栖的脸贴在自己脊背上,温热的泪水浸透衬衫。
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会失控伤到他。
“我去给你重新倒杯水。”
程言昼掰开腰间的手,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很快回来。”
次卧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的脸。
程言昼拧开花洒,不顾手术的刀口,用冰冷的水流冲刷滚烫的腺体。
他从暗格一次性取出三支抑制剂,毫不犹豫扎进手臂。
深呼吸数次,才勉强把刚刚那阵狼狈的异动压下去。
此刻,已是浑身冷汗。
忽然间,玻璃碎裂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程言昼心里一惊。
冲回去时,沈栖正跪坐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中,掌心被划出几道血痕。
他茫然地抬头望向他,眼泪还在大颗大颗往下掉:“杯子,摔坏了…”
“别动!”
程言昼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在床尾沙发上,手忙脚乱地找医药箱。
酒精棉球擦过伤口时,一向坚强的沈栖疼得直抽气,哭得更凶了,却还执拗地盯着他:“你还没回答我”
是那个求自己爱他的问题吗?
程言昼不敢随意判断他的清醒程度,动作顿了顿,愣是没说话。
他低头给伤口贴上创可贴,睫毛投下的阴影完美地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你喝醉了。”
“我没醉!”
沈栖突然激动起来,“三年了,你连正眼都不看我”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那么努力学做你爱吃的菜,记下你所有习惯,在家尽力做好你的配偶,在公司也努力工作,我,我很累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