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走进浴室,褪下睡袍,洁白的布料滑至腰间,露出整片白瓷般的后背。
他扭着头去观察后颈。
镜子里的皮肤看起来还算正常,但用手指按下去,能摸到一个小硬结,有点烫。
“又严重了……”他皱着眉嘀咕。
自从认识祁远,或者更早和程言昼待在电梯里那次后,这种周期性不适就开始,像月亮圆缺,每隔一段时间就准时来提醒他:
身体正在变化。
恰好今天是周末,也是他应该去医院复查的日子。
他挑了件高领衣服,去医院时,他总穿这件。
但现在已经是夏天了,这么穿虽然能遮住后颈,又觉得有点奇怪。
最后还是找了件轻薄的立领衬衫,也能多少把腺体保护起来。
下楼时,露西太太端着刚烤好的苹果派穿过院子准备给他送点。
“早啊axie!今天气色不错。”她笑眯眯地递过来一块派,“尝尝?”
温热的焦糖苹果馅在嘴里化开,甜中带酸。
“很好吃,cy,谢谢你总是给我分享。”
老太太摆摆手,爽朗地笑起来:“不要客气,我很喜欢你亲爱的,都是我愿意的。”
“我也喜欢您。”
沈栖心中一暖,点点头凑过去和露西太太做了一个吻面礼。
来美国定居半年,从前内敛的他渐渐习惯了这种外露的情感表达。
随后,他谎称要去唐人街看朋友,和露西太太道别。
打车去医院路上,他看着窗外。
金门大桥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他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后颈突然一个抽痛,打断了他的思绪。
嘶——
好痛……
感觉像有什么在皮肤下醒过来,悄悄搏动着,让人不安。
直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再次萦绕在鼻尖,他才安定了些许。
熟练地挂号、等待,手指无意识地揉着着病历本边缘。
“axieu?”
护士叫到他名字。
诊室里,熟悉的医生推了推眼镜:“axie,你信息素水平又升高了,比上个月高30,腺体发育也超出预期。”
沈栖心里一沉:“这意味着什么?”
“你的身体快准备好分化了。”医生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可能就这几天开始。”
“……”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
沈栖沉默片刻,才带着认命般的无奈问道:“医生,分化具体持续多久?”
“几天,或者一周,最长不会超过半个月。”医生注视着他,“最近有没有感觉特别的变化?情绪上有没有异常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