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李然还是得步行。
走了约莫十分钟,路上已看不见学生身影。一辆黑车缓缓地驱停路边,离李然很近。
车身上有一道李然很熟悉的划痕。
库里南。迟蓦。
将车与人对上号后。
李然第二次坐上了这辆车。
迟蓦说:“节约时间。”
人真奇怪,同样的事情经历两次,第一次觉得天塌地陷,第二次却好像还行。
李然坐在老位置,这次没看窗外,而是看自己的脚尖。
车里没人说话。
人不再那么害怕以后,又嫌沉默阻塞。李然没把脚尖盯出花儿来,悄悄地抬起眼睛。前面后视镜里有“沈叔”的下半张脸。
很年轻。
李然没想一直打量他,但没控制住。
小心地觑瞄。
这样的脸,被他17岁的年龄喊“叔”也不合适啊。
得喊哥。
怎么迟蓦……
迟蓦:“看什么?”
李然身子一抖,胳膊紧紧贴住车门,惊:“……没有。”
迟蓦:“他不喜欢被看。”
似乎是好心提醒,但这话在李然听来是警告。
李然又是一惊。
这都能看出来吗?他不是在偷偷的吗?不知哪根筋被吓错乱了,李然脑抽,话赶话:“您喜欢被看吗?”
迟蓦扫量他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