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僵在脸上,视线上移。
男人穿着一身黑,身后是刚冒出来的半截太阳。
他垂着眼,声音淡淡:“需要帮忙吗?”
言月禾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摇摇脑袋,头顶上的小丸子随着她的动作一起晃。
见她站稳,男人松开她的绳。
言月禾终于看清她的狗儿子在干嘛。
——围着一只毛发光亮的边牧转圈。
边牧脑袋上没带牵引绳,但也不乖乖乱跑,站在原地正观察着身边疯狂摇尾巴的土狗。
“汪——”她的狗儿子在流口水。
言月禾没眼看,使劲拽了一下,发现拽不动。
她果断放弃。
受伤的老母亲可怜巴巴地蹲在路边,春天到了的狗儿子正努力勾搭人家的小公主。
言月禾的视线慢慢偏离方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在湖边站着的背影。
他身高腿长,往那一站像模特,他身前是大片橙红色的云,言月禾很久没见过那么美的日出了。
嗯,也很久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人了。
在他转过头时,言月禾机警地垂下脑袋,假装在拍裤子上的土。
“Atlas,回家。”男人出声。
边牧终于叫了一声,朝男人的方向走。
她的狗儿子看起来也很想和人家一起回家,在感受到绳子的拉力前,言月禾难得凶它:“胖宝!不许动!”
狗儿子还是她的好儿子,老老实实地停在原地。
一人一狗,看似深情地目送另一对一人一狗离开。
实则,言月禾的手已经伸在胖宝的耳边,只等那人和狗离开,就落在这见色忘妈的小狗耳朵上。
言月禾并不是每天都能碰到那个男人,但只要胖宝突然激动,她就知道他和他的小狗在前方不远处。
而狗狗们热情交流时,两位狗主人都默契地安静欣赏风景。
——总之不会交谈。
——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经过言月禾半个多月的努力,胖宝的体重终于回到正常数值范围内。
言月禾松了一口气,一边拿着筋膜枪对着酸疼的腿“突突突”,一边联系余至医生。
余至发来几个日子任她挑。
言月禾一眼就看中了7月2号这天。
胖宝生日就是7月2号,她可以把“嘎下来的蛋蛋”当成一周岁礼物送它。
胖宝还不知道它善良可亲的老母亲在想什么可怕的事。
它正在院子里撒欢儿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