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齐面色骤沉,猛地拍了下方向盘,暗骂了一声。
随即他开门下车,在车子附近检查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一把拉开后座的车门,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雪花立刻飘了进来,姜以柔冷得一颤。
林松齐伸手便要来拉姜以柔,说道:“车坏了,反正快到了,我们走过去。”
姜以柔立刻挥开他的手,面上难掩嫌恶之色。
姜渔虽然紧张得直咽口水,但还是努力挡在姜以柔面前,愤怒地瞪着林松齐,试图用眼神警告他。
林松齐愣了一瞬,突然就被母女俩厌恶的神色激怒了,他狰狞着脸色大喊道:“我是你的丈夫,是你的父亲,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只有你们了……”林松齐神色癫狂地想去抓她们。
姜以柔还没来得及反应,姜渔就一声尖叫,抬腿重重地踹上了他的胸口。
姜渔的手脚都被绑了,但她就像条鱼似的挣扎着,踹向林松齐的力道毫不留情。
林松齐捂着胸口后退一步,眼神阴鸷地盯着她。
良久,他默默地移开视线,恶狠狠地看向下面的方镜麒。
他舍不得伤害自己的妻女,可他满腔的怒火实在需要一个宣泄口,便盯上了方镜麒。
他俯身一把抓住方镜麒的脚腕,用力将人往外拖,似乎要践行自己的话,把人直接扔在荒山野岭里冻死。
姜以柔瞬间紧张起来,这么冷的天,如果方镜麒只穿着单衣呆在外面,时间长了真要出问题的。
她用力挣扎起来,可除了手腕上传来阵阵刺痛,根本无济于事。
就在林松齐将方镜麒拖出车外的一瞬间,变故陡然发生。
一直昏迷的方镜麒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狭长的凤眸凌厉而锋锐,不见丝毫迷惘。
他像是一直在等一个爆发的机会,像只矫捷的猎豹一般猛地扑了上去,一拳重重击在林松齐的太阳穴上。
方镜麒这一拳用了全力,林松齐瞬间就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姜以柔愣愣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反转,不等他反应,方镜麒便软倒在了地上,他英俊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声格外粗重,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姜以柔还没来得及开心,就担忧地问道:“方镜麒,你没事吧?”
方镜麒扶着车门,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俯身帮他们解绳子。明明天气很冷,他又穿着单衣,但他额头上却一直在冒冷汗。
姜以柔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林松齐不是说,特意给方镜麒加大了迷药剂量吗?而方镜麒全程也没有丝毫反应,像是一直在昏迷,可谁能想到他刚才突然暴起伤人。
方镜麒用力解着两人手脚上的绳子,低声开口道:“你踢我的时候就醒了,但我怕他有防备,就一直没动。”
他的嗓音格外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话音刚落就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姜以柔仍有些不敢置信,“可是……他应该也把你绑起来了吧?你怎么挣开的?”
方镜麒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连手铐都能弄开,绳子又算什么。”
说话间,他已经解开了姜以柔的手脚,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紧紧抱着她,闷声问道:“你没事吧?”
姜以柔看到了他手腕处的血痕,那里原本就被手铐伤到了,如今旧伤添新伤,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姜以柔有点心疼地皱了皱眉,紧接着就发现,方镜麒的体温有点不对劲。
她从方镜麒的怀中挣脱开,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顿时一惊,“你发烧了!”
方镜麒本来就吸入了大剂量的迷药,又被扔在车上冻了一整晚,现在明显是发高烧了,情况看起来很不乐观。
方镜麒把脑袋埋进姜以柔的胸口,他呼出的气息像是火在燃烧,烫得惊人。他紧紧皱着眉头,看上去很难受,但还是低声安慰道:“我没事。”
姜以柔深吸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鼓励道:“忍一忍,马上送你去医院。”
姜以柔让方镜麒在旁边等一会儿,自己则转过身,继续帮姜渔解开手脚上的绳子。
姜渔看上去还有些惊魂未定,迟疑地问道:“我们这是……没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