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柔笑了笑,随手将拢在胸前的长发尽数撩到脑后。
柔软的发丝飘起,拂到了方隐年的胸膛上,却仿佛直接撩到了他的心尖上。
方隐年呼吸微滞,喉结不甚明显地滚了滚。
穿好衣服后,姜以柔慢慢挪着步子坐回床上,她单手托腮,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着方隐年,笑着问道:“方总,趁着我还有点耐心,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闻言,方隐年微微一怔,随即微蹙着眉头看向她,却并未说话。
姜以柔随意勾起一缕发丝把玩着,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特意把谢凛支走,难道不是有话想单独跟我说?”
方隐年沉默了。
他定定地看着姜以柔良久,终于开口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镜麒说清楚?”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姜以柔疑惑地歪了歪头,追问道:“你说什么?”
方隐年深吸一口气,凤眸沉沉地凝着她,一字一句淡声道:“既然你已经跟那位谢先生在一起,那就不该让镜麒存着念想。”
“早日跟他说清楚吧。”方隐年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睛,眉宇间显出几分疲惫。
闻言,姜以柔讶然挑了挑眉梢,有些古怪地打量着方隐年。
这人还真是有意思。他自己都未必能释怀呢,倒是先忙着护侄子了。
她该称赞一声方隐年是个好叔叔吗?
姜以柔翘了翘唇角,伸出一根纤秀的手指摆了摆,摇头一本正经道:“方总,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首先,我没有跟谢凛在一起。”姜以柔面带笑意,轻飘飘地否认了她跟谢凛的关系。
方隐年有片刻的愣怔,他抿了抿唇,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握紧了。
“其次,方同学对我存着什么念想,是他自己的事,我没有所谓的跟他说清楚的义务。”
“最后……”姜以柔施施然起身,懒散地踱步到方隐年身边,意味深长地笑道,“方总,你说这番话,是觉得我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是吗?”
姜以柔眯了眯水润潋滟的眸子,吐气如兰道:“但是……就算我真要钓着你那个侄子,你又能如何呢?”
闻言,方隐年瞳仁微颤,缓缓低头看向她。
从见到姜以柔和谢凛亲密时便翻腾压抑着的疯狂,此刻再次汹涌叫嚣着要冲破他冷静的表面。
方隐年静静盯着这个极致美丽,却也极致可恶的女人,凤眸中凝起化不开的寒冰。
片刻的沉默后,他冷声道:“姜小姐,你未免太过贪心了。”
她到底想将多少男人玩弄于掌中?
姜以柔掩唇轻笑一声,她抬起一只纤长美丽的手,温柔地抚了抚方隐年的衣领,像一个贤淑的妻子在帮丈夫整理着装。
她的手抚过昂贵精致的衬衣领口,不动声色地落在方隐年的胸膛。
她感受着掌下结实有力的身躯,炙热的体温隔着衣料传递到她的指尖。
姜以柔轻轻勾起红唇,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方总,早晚有一天,你会求着我更贪心一点的。”
她的指尖仿佛带着魔力,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方隐年骤然绷紧了身体。
等到他听到姜以柔那番堪称大言不惭的话时,方隐年不由得轻呵一声。
他只觉得荒谬。
姜以柔看见他这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
男人嘛,总是嘴硬的。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提起了一件事,“方总,你还记得我那对珍珠耳坠吗?”
姜以柔笑得意味深长,拖长了语调道:“就是之前在家长会上,你帮我捡起来的那对耳坠。”
方隐年闻言微微一怔,沉默着久久未语。
姜以柔一边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的脸色,一边语带揶揄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冤大头,竟然花了一千多万拍下了它们。”
“方总,你说……”姜以柔故意凑近他,一字一句轻声道,“他傻不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