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换药。”
贺千溪的话无异给芮杉提供了绝佳的实践平台。
“不,我自己换。”
他从贺千溪手中抢过医药箱,熟门熟路走去有大镜子的浴室,这次他记得锁门了。
贺千溪:“……”
揭下旧纱布时跟皮肉的拉扯让他有些上瘾,原来疼是这种感觉。
自己给后背上药很麻烦,他的手臂没那么长,够不到背后正中间的伤口,他后悔了,拒绝也得分时间地点场合。
不怎么艰难地做了十秒思想斗争,芮杉拎起医药箱回到客厅,自顾自地换了睡衣趴到沙发上:“上校,换药吧。”
“说你是济慈院出来的你也用不着真往上贴吧,”贺千溪大刀阔斧地坐在矮桌上,手下一点力气没收,像摆弄假人一样给他换药。
芮杉虽然有痛觉,但也只有一点,换药的痛对他来说更像是按摩,舒服得很。
揣着目的跟人打交道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他决定从此刻开始,不再管什么阶段任务。
系统敏锐地洞察到他的想法:[阶段任务必须完成,否则您将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系统没再出声,芮杉虽有所怀疑,但还是将系统置于脑后,一个只会在他脑子里出声的东西而已,想必翻不起多大水花。
很快,他就知道了,系统并不只是会说话的花瓶。
军队的每个人每季度都必须接受考核,虽然七月份芮杉才刚通过训练营结业考核,但九月初的考核他仍然要参加。
考核项目跟之前大差不差,他信手拈来,没想到在射击时眼前突然模糊不清,一个十环都没射中,跳伞时又不知为何视线全黑,只得根据肌肉记忆做出动作,险些在地上摔成粉碎性骨折。
贺千溪前天就已经考核完毕,全a通过,但他今天也到场了。
看到考核评定单上显眼的几个b,以及丢了魂儿一样的芮杉,他问道:“你怎么了?全天都不在状态。”
“没事。”
“系统,是你吧?”芮杉在脑海中想道。
系统冰冷的声音传入脑中:[是,我说过,阶段任务必须完成,我的指令必须服从。]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来帮助你的。]
受制于人,不得不屈,芮杉自知这次若不答应,下次等着他的就不只是胳膊擦破一大片皮这么简单了,直接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可能性更大。
“好,我会完成任务。”
系统终于撤除施加在他眼睛上的压力,一瞬间芮杉头脑发热,头晕目眩,最后的记忆是他一头撞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
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芮杉睁开眼,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搭在椅子上的一件军服大衣。
护士进来给他换吊瓶,见他醒了嘱咐他不要调快吊瓶的速度。
他说好,目光落在那件遗落的大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