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找机会结交这位刚刚上任不久,年仅30岁就登上市长之位的男子。
“听说你上个月收了一幅陈逸飞的早期作品?”李璟川随口问道,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掠过展厅角落。
周慕远正要细说收购经过,却注意到李璟川的目光在某处停留了片刻。
顺着视线望去,是展厅角落一个白衣女子,正安静地凝视着一幅画作。
她不像其他艺术家那样热衷交际,反而像是不属于这个喧嚣的场合。
“那是舒榆,近几年崭露头角的青年画家,去年在国外一副画作拍出了将近八位数,刚刚回国,怎么样,我厉害吧能把她邀请过来。”周慕远笑道,“很有灵气的一个姑娘,就是性子淡了些。”
李璟川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你先忙,我随便看看。”
他缓步走向展厅角落,步履从容,不疾不徐,目光掠过沿途的画作,偶尔在某一幅前驻足片刻,像是在认真欣赏。
但若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视线始终有意无意地扫过那个角落。
那是一幅名为《囚》的作品,画中一只飞鸟即将冲破牢笼,笼杆已经扭曲变形,整个画面充满挣扎与渴望的气息。
最精妙的是光影的处理,让人分不清究竟是鸟被困在笼中,还是笼子本身就被鸟所禁锢。
“很有力量的作品。”李璟川停在画前半米处,声音温和得像是随口感慨,既不会显得唐突,又自然地打破了沉默。
舒榆闻声微微侧首,礼貌地点头:“谢谢。”
她声音清淡,像是秋日里的一阵微风。
李璟川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琥珀色的瞳仁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通透,却又带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疏离。她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连衣裙,料子看起来柔软舒适,与周围那些华丽夸张的服饰形成鲜明对比。
这时,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舒小姐,我说过了,这幅画我出双倍价格,你就别再推辞了。”
一个身着昂贵西装、手指上戴满戒指的富商大步走来,他完全忽略了李璟川的存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舒榆。
他身后跟着两名助理,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王总,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囚》是非卖品。”舒榆语气平静,眼神却冷了下来,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霜。
富商嗤笑一声,声音在安静的展厅里显得格外刺耳:“什么非卖品,不过是价钱没到位罢了,你们这些艺术家,不就喜欢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舒榆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随即舒展,面上不见怒意,只有淡淡的疏离:“王总误会了。这幅画对我有特殊意义,不是商品。”
“少来这一套!”富商提高了声音,引得周围几人侧目,“今天这画,我非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