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会有打砸东西冲动吗?”
“嗯……”
陆傲不情不愿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声低低的声音。
这就是他一定要搬到岛上居住,并且不让老张管家陪着他的原因。
几年前,他的心理状况开始恶化,会有想要砸东西,伤人的冲动。
倒不是他自吹自擂,凭他的头脑和体力,他要是想犯罪,谁都拦不住他。
但他还是用仅存的理智压制住了邪恶的念头,并且把自己关在这座岛上。
就像关住一头即将失控的野兽一样。
“好吧。”郝医生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出一些新药,可以试试。”
郝医生沉默片刻,最后试探着,小声问:“最近……还是会经常想到你的……父亲们吗?”
话还没完,陆傲猛地睁开眼睛,伸出手,想要抄起桌上花瓶。
但会客室布置都是特制的,花瓶被胶水牢牢地粘在桌上,根本拔不下来。
这还是陆傲亲自粘。在上次他举起花瓶,要砸郝医生的时候。
当然了,他最后没砸下去,花瓶砸在他自己头上,把他额头划出一个血淋淋口子。
陆傲握紧花瓶,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陆总,冷静点。”郝医生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边上挪,“您说什么?”
“没有。”陆傲抬起头,一双眼睛像狼的眼睛一样锐利,“我没有想他们。”
“啊……”郝医生愣了一下,“这样啊。”
“我早就不想他们了,我从来没想过他们。”陆傲语气坚定,似乎是觉得他不信,想要说服他,“他们都死了这么久了,我才不想他们。”
“好的。”郝医生站起身来,“那我去拿药,平时还是要注意休息。”
一直到郝医生离开,陆傲都还没反应过来。
他只是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垂下来吊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我才没有想他们。”
*
郝医生把药品留下,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