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他哽咽着,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
“不要离开我……求你……”
他从未如此卑微地祈求过什么。
这一刻,什么太子尊严,什么皇家威仪,全都荡然无存。
他只是一个害怕失去挚爱的男人。
凌风默默守在帐外,听着里面太子压抑的、近乎呜咽的低语,心中沉重如山。
太子妃的伤势,皆因他而起。
若她真有不测……他万死难辞其咎。
而此刻,陷入深度昏迷的沈念,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她体内那丝微薄的妖力,正在艰难地对抗着伤势,并与这个世界潜在的规则进行着无声的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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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知道,她这奋不顾身的一推,不仅可能改变了凌风的命运,更是在慕容珩的心中,投下了一颗怎样重磅的、足以颠覆一切的炸弹。
围场的血腥味尚未散尽,而一场更猛烈的风暴,正在慕容珩的心底,疯狂酝酿。
沈念仿佛沉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海。
重伤带来的剧痛与世界规则反噬的撕扯感交织在一起,让她仅存的一丝意识在昏迷与痛苦的边缘浮沉。
时间失去了意义,唯有偶尔感知到的、紧握着她手的微颤体温,和那压抑在耳边的、带着无尽恐慌与痛楚的低声呼唤,像是一根细微的线,勉强维系着她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她并不知道,在她昏迷的这一个多月里,外界已然天翻地覆。
秋猎那日的刺杀,最终以惨烈的代价告终。
皇帝虽未被当场格杀,但受了极大的惊吓,本就年迈病弱的身体彻底垮掉,拖了不到十日便龙驭宾天。
临死前,他抓着慕容珩的手,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复杂难言的情绪,最终只艰难地吐出“社稷……重任……”几个字,便咽了气。
国丧期间,慕容珩以雷霆手段彻查刺杀一案。
凌风带领的暗卫和忠诚于太子的势力全力出动,三皇子与四皇子及其党羽精心布置的阴谋,在绝对的力量和太子一方不顾一切的追查下,迅速土崩瓦解。
人证、物证、往来密信……一桩桩铁证被摆在了朝堂之上。
慕容珩身着孝服,立于金銮殿上,面容冷峻如冰,眼底却燃烧着嗜血的火焰。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隐忍的太子,而是即将君临天下的帝王。
他没有丝毫手软,以谋逆弑君、残害手足的罪名,将三皇子、四皇子及其核心党羽悉数下狱,抄家问斩。
朝堂之上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清洗,血流成河,往日与两位皇子过从甚密的大臣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在一片血色与肃杀中,慕容珩以绝对强势的姿态,登基为帝,改元“永熙”。
新帝登基,百废待兴,千头万绪。然而,慕容珩做的第一件让满朝文武哗然的事情,便是在沈念依旧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力排众议,坚决要册封她为皇后!
“陛下!万万不可啊!”以几位老臣为首,跪倒了一片,
“沈氏出身低微,德行未知,如今更是昏迷不醒,如何能母仪天下,掌管六宫?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