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迫看着识鸟传来的影像。
段青玄毫不犹豫,去了章唯音在的另一侧。
与此同时,因为过度挣扎,被长枪重重挑断右手筋脉,骨腕断裂。
陈庶道:“原来传言是真的,你只是个顶替了章唯音十三年位置的人啊。”
“这般出众容貌,不如弃他而去,随我回澜沧谷,反正你在他心中,早就无关紧要。”
黎盏五脏六腑拧作一团,早已哭得喘不上气。
一只染血的布老虎从他胸口掉出。
陈庶推开门,迎面是细碎冰凉的雪絮。
时隔十三年的一场大雪,此时才迟迟落在他眉目心底。
*
陈庶还是死在了段青玄的剑下。
段青玄去抱黎盏,黎盏面色惨淡,瞧见段青玄身后同样遭受惊吓的章唯音,重重推开他,踉跄着往外走,腕上血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
“别跟过来,”他冷声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他再也没回过常华剑宗。
黎盏独自一人,走过几处荒村小镇,右手再无法拿起重物,便用左手拿剑去惩治与山匪恶贼,劫富济贫。
没有人管束他,他自在的很,剑上常是湿漉漉的血,至夜半方烈酒浇剑,洗濯一身戾气。
年末归家,听闻黎绍因调戏女弟子被逐出待了多年的小宗门。
他母亲已过古稀,即便多年药物疗养,当年的伤还是留下病根,如今身躯佝偻,还要撑着脸皮,经受舅舅一家的数落。
“黎盏回来了,”舅舅笑着叫他,“你看看你现在,比你娘出息多了。”
舅舅继续说:“你与剑尊结为道侣已久,我和你娘时日无多,往后的日子,你得和阿绍相互照顾。”
笑起来的时候,皱纹像茅房里揉皱的厕纸。
“都是亲戚,如今阿绍没了宗门,你和剑尊说一说,让他也进常华剑宗,不用多特别照顾,当个内门弟子就行!”
黎盏沉默,片刻后,讽笑不止。
黎绍威胁道:“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你不帮我,我告诉常华剑宗和剑尊,你看他还会不会要你。”
黎盏:“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