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玄一遍又一遍翻过段青玄留下的剑谱。
李儒似是找到了从前在与段青玄对剑吃瘪后的报复感,三年间,闲来无事便去找朝玄对剑,将他一次又一次败于剑下,眼神轻蔑,剑尖挽过剑花。
“就你这副模样,还想去池阳大比。”
“我与段青玄相比,如何?”
李儒眯起双眼,语焉不详:“为什么问这个?”
朝玄:“我与段青玄可能有些联系。”
李儒停剑,在雪中冷冷看他。
朝玄:“我怀疑,段青玄也许以前曾经见过我,教我写过字。”
李儒:“……”
李儒:“不可能。”
朝玄:“为什么?”
李儒:“他是个路痴,没有必要,绝无可能自己下山,更别谈闲到教你一个酒楼伙计认字。”
李儒嗤笑一声,霜落重新指向被击倒在地的朝玄:“废物,爬起来,继续。”
朝玄擦去脸上融化的雪。
风停又起,枝头雪落簌响,他重新握起剑,每日劈砍两万五千次。
雪压刀剑三尺冰,抬头犹见北斗明。
*
风雪过后,便是早春。
湖面化冰,枝叶生长,鱼儿钻出水面,开始争抢弟子过桥时顺手投下的馒头屑。
距离池阳大比还有半月时间,宗门上下已经陆续准备了起来。
外门弟子没有参加资格,主要是因为大部分压根都没结丹,朝玄是金丹后期不说,还拿了属于段青玄的不继剑,几大宗门早早听说段青玄后继有人,就等着看他在大比表现,真不去倒反而显得常华剑宗心虚。
黎盏则是作为季行之的徒弟,名义上也算作内门弟子。
季行之被段青玄收为弟子五十年,这些年从未离开过常华剑宗,所以许多人甚至不知道段青玄曾有过徒弟。黎盏还以为他会在宗门等待消息,季行之已经在收拾丹药,符咒,决意陪同前去。
内门弟子听说,倒也震惊不已,他们虽然待在常华剑宗多年,但其实许多人都未曾见过季行之,自然好奇剑尊唯一的弟子究竟是个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