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沉地吸入一口气,忠心表态:“陛下放心,臣知晓分寸,绝不会把这件事往外传的,尤其是臣的父亲。”
说完她苦了脸色,哀哀地道:“只是,臣好像请林医正向家父传过话了,恐怕……”
她的自作聪明令他大感不快,皱起了眉。
绪芳初见他神情便更畏怕了,胆颤地想,果然,陛下是为了保全朱嬷嬷。
心内哀嚎一声,只怕林医正早已出了东正青龙门,往天街去了,这会儿说不准她阿耶都已知晓,不仅她,连他的嫡亲最爱的女儿都在禁庭受到了莫大委屈。
这不是替陛下与绪相制造了麻烦么,她担忧触逆龙颜之际,却有一只软白小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腕骨,在她惊怔之时,奶声奶气而又掷地有声地道:
“阿初。以后我保护你。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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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奶团就是父母粘合剂~阿耶阿娘结婚的时候,他必须做主桌!
绪芳初温书的时间已经不剩几个时辰了。
凭借临时抱佛脚的潜能,在入职太医署后的第一轮季考当中,绪芳初居然也名次不差。
针科拔得头筹,按摩科虽跌出前三,但也稳固了一个第五的位置。
与此同时,同斋内绪瑶琚医科第三,魏紫君咒禁科第六。
咒禁科人少,一同七人,魏紫君这成绩偏下,但好在题目较为容易,魏紫君自觉惊险过关。
季考过后,三人约定斋内庆功小酌,报偿连日里来的寒窗艰苦。
绪瑶琚道:“我知晓李医正偷偷藏了好酒,我去向他买些。”
其余二人都道好,天色不早,叮嘱她早去早回。
绪瑶琚应下,先前入宫时,李衡月向她的妆奁里偷偷塞了不少首饰与银锭,还曾告诫她宫里上上下下均要打点,有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给好处旁人都不会上赶着巴结你的,内贵人们都是伺候皇帝的,一个个眼高于顶,有的甚至也不把相府放在眼底。
绪瑶琚那时还领会不得其中的真意,没想到这钱还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这次朱嬷嬷大闹灵枢斋事件,林医正与李医正都是出力最多的,都曾极力劝阻过,所以眼下借着买酒,稍通人情也是应当。
她从妆奁里取了母亲给的体己钱,私下里寻李医正。
除了买酒,还有一事,打听薛艳儿的去向。
自从季考过后,薛艳儿便似人间蒸发了般不知所踪。
也没有回灵枢斋收拾过行囊便已不见人影。
李医正叹说:“她有了自己的前程投奔,无心医术,娘子还是斋内的女弟子,千万莫学了她去。待斋内两年的课业修习圆满,娘子们天高海阔,何处去不得。”
这话听得绪瑶琚心口一紧:“陛下金口玉言,放薛氏离去,难道出了岔子?”
“没有。”
李医正对薛艳儿的离去并不惋惜,对方只是拿太医署当了与情人幽会的踏板,对岐黄一道只修了点皮毛,如此之人,离去自然毫无可惜,但他对绪瑶琚等人确实起了惜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