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评价竟如此之高啊!
言毕,萧洛陵垂目看往她怀中,低声些说:“朕让你编的长命缕,可编好了?今日已是中秋。”
“编好了。”
绪芳初心切点头,忙不迭从怀中摸出今夜本打算寻机送给天子的五色长命缕,天子接过手中,左右端详。
绪芳初自觉手艺甚佳,可她偷觑萧洛陵的脸色,只从对方脸上看出了一丝愈来愈明晰的不满,到了最后,萧洛陵眉梢轻皱,她霎时魂不附体。
“陛下,这,这有何不对么?”
萧洛陵将长命缕握在手中,偏眸。
他语含不悦:“你送给朕的,为何与送给卞舟那条,一模一样?”
绪芳初惊怔,心跳骤停。
他含了凉意的瞳仁居高临下地睥睨而下,那一刻绪芳初觉得自己不光是被看扁如蝼蚁,甚至几乎被他碾进尘土里去。就、就那么不高兴?
她可只会这一种编法啊!
天呐这种阴晴不定的上峰真难伺候,她怎就偏偏摊上这么一个?
“朕不值得你花心思编条全新的给朕?朕秋狝也会带卞舟一起,让人见到朕与他腰间同用一根五色丝长命缕,如何想?”
绪芳初没辙了,声息渐弱:“那陛下要如何?”
他的神态此刻在她眼中不啻狞笑了,带有一股要将她连皮带肉拆吞入腹的凶残。
萧洛陵平静地道:“再编一条。朕的那条要粗,要长,要花心思,织上花纹。”
绪芳初以前听春娘说,男人的胜负欲莫名其妙,她还不理解,如今落到头上,真是一座大山。
她就点灯熬油地编那一条都要吐血,她不禁亮出自己的十根手指头,向天子卖惨:“陛下,你看看,臣并非不愿,臣白日要学习,晚上要实践,抽出空还得给您编长命缕,臣的手指头都磨破了。非是臣不愿呐陛下!您秋狝已经没几日了!您千万疼惜臣下一回吧!”
他就着灯火看向她的掌心指腹,纤白靓丽的葱根,完好无损,除却几道红痕。
萧洛陵上了手,将她柔腻雪白的掌心轻笼。
她心颤,忽身子一轻,竟被他直直地拽入了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