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盏目光仔细地在他眉眼间描摹过一轮,似乎想要从他眼中看出些端倪,可惜确认什么后,反倒渐渐松了力道,手掌往下跌落。
不是他。
尽管眼神再熟悉,性情再相似,都不会是他。
朝玄看人的平静沉稳的确与最初的段青玄相似,以至于匆匆一瞥,令他也生出了错觉。
可这道眼神唯独不会这么看黎盏。
传言说错了,段青玄并非真的清心寡欲。
尤其在二人结为道侣后,甚至不需要刻意引诱,便比那些俗人更加克制不住对黎盏的情欲。
比如,喉间最是敏感,抬手触碰时,便像是一种两人心知肚明的暗示。
眼神会变,喘息会粗,身体无数次习惯契合的反应不会作假,习惯成自然地下一瞬,便会重重握上他手腕,俯身舔咬唇瓣,克制不住地,一遍遍压着舌根吮吻。
所以黎盏咬着牙关,千方百计地,想要从朝玄眼中看出一丝动摇。
但是没有。
纵使他故意靠近,气息轻吐,眼神微抬,指尖划过一点突出的喉结,这样堪称暧昧的动作,朝玄依旧不为所动,看他的眼神也与常人无异。
连呼吸都没加快。
……好没意思。
和最初的段青玄一模一样。
偏又不是他。
“你真没用。”黎盏骂道。
朝玄满头雾水。
黎盏没了兴致,随手一推,朝玄被力道带倒在地,跌出一声重响。
“我没兴趣欺负你们这种没灵力的小辈,”黎盏将视线撇向窗外,“回答我一个问题,心情好了,就饶你们一命。”
“这间酒楼平日,有一个身着黑衣,遮脸佩剑之人前来吗?”
朝玄本就失了记忆,王二抢先答道:“这个我比较熟,来的客人我都记着的,我们醉江月在常华剑宗山脚,佩剑来的人自然不少,包括很多常客……但是爱穿黑衣的却是没有。”
“剑宗弟子都有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确实有一位样貌十分出众的,只是喜爱穿蓝衣,他隔三差五就会来找老板,然后带上几坛子酒回去。”
黎盏回忆了一下在典礼上见到的弟子,蓝衣本就是剑宗常服,除却外出任务,十个弟子里八个会这么穿,实在算不上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