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不可能,你的修为怎么可能……”
谢酝依旧立于飞檐之上,衣袂在寒风中微动。
他偏头,对姜芜低声道:“带他俩走,寻个地方休息一下,等我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再来找你。”
姜芜脸顿时一垮:“凭什么?你先走,我来解决!”
谢酝:“……不是来给我报仇的吗?”
姜芜:“昂。”
她不情不愿地从房檐上站起身,抬手招来飞剑,朝着已然木讷的母子两人勾勾手指。
两人压根来不及反应,眼前一晃,就已被扔上剑,朝着宫外飞去。
见姜芜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谢酝才微微松口气,一直刻意维持的平静表象缓缓褪去。
他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被禁锢在原地、满脸惊惧的皇帝身上。
一向温润平和的眸中,此刻如凝结了冰霜,清晰地映出两分凛冽的杀意。
而后,他不紧不慢,自虚空踏出,一步一步朝着皇帝的方向走去。
每落下一步,周遭的空气便寒冷一分,那笼罩皇宫的寒霜结界也似乎随之收缩、凝实,压迫感倍增。
待落地,他轻弯了下唇,掌中凝出锋利冰刃,嗓音仍旧温和:“弑父这种事,总不好让小姑娘在旁边瞧着,免得吓着她。”
他微微偏头,似乎在斟酌用词,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浅笑,“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父皇?”
“你……你敢!”
皇帝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尖叫,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发抖,“朕是你的父亲!是天子!陈酝!!你敢弑君弑父,必遭天谴!天下人都会唾弃你!”
“父皇。”
谢酝笑着摇摇头,“你的天下太小了,有空去中州看看吧,那是个好地方,而且,我现在姓谢。”
“姓谢?谢,谢酝……你难不成是秋妄阁那个谢酝!”
他眼中流露出狂喜之色,“那个丫头,难不成,难不成是姜芜!朕正准备寻个时间,去秋妄阁拜会一下,儿啊!你与朕何必闹到这一步!朕……”
“噗呲——”
冰刃穿透身体的闷响格外清晰。
皇帝眼中狂喜的光芒瞬间凝固,转为难以置信的空洞。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有殷红的血沫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