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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第2页）

对此，正在苦哈哈蹲马步的小江同志希望她要真像他们说的那么强就好了！

……

元旦前夕，江禾再次开车和老杨去大队拉第二批猪，这次拉猪是为元旦福利加菜做准备。

机械厂规模大，每个节日都发肉实在是发不起，但过一个节也不能啥福利没有，要那样工人兄弟们心里该不痛快了，经过开会商讨研究厂领导决定还是沿用春节的办法，元旦前一天把猪肉都给做成菜，厂内正式工可凭餐券打一份肉菜。

想到马上有不要钱的肉吃，江禾那是相当高兴，开烂路受颠簸，一圈圈抡方向盘画大饼都不觉得累。

熟悉的大队，熟悉的猪，这次熟门熟路比上次用的时间短，加上两人要赶着回去交差，任凭公社书记咋说老杨都不答应吃饭。

趁他们纠缠江禾跟着冲她招手的黑小子走出去，“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

江禾有心逗他：“万一来的是别人呢？”

黑小子搔搔后脑勺，“那只能问问他愿不愿意买，送去公社不管大小都是一个价，县城太远来回车费值四个鸡蛋划不来。”

江禾好奇道：“你还知道划不来呢，谁教你的？”

“我妈，”黑小子自豪地说：“我妈是知青。”

“知青，”江禾喃喃，忽然泛起一个冷颤，她看着眼前这个精明的黑小子道：“走吧，拿了鸡蛋我还要赶回去。”

黑小子一路上叽叽喳喳，问江禾开大车是什么感觉，说他只坐过拖拉机大车可比拖拉机威风多了，又说他们村里的事说有知青情愿留下来当老师也不回城，上课严得很，动不动就打人，还爱拖堂。

江禾抓住重点抬手看了眼表说：“现在才11点还没放学，你是不是逃课了？”

黑小子抓起一把雪团成球扔向结冰的河沟，就像什么都没听见。

“你不说我就不买鸡蛋，”江禾祭出杀手锏，一下拿捏住黑小子的命门。

“别别别，我是趁下课跑出来的，把鸡蛋拿给你我就回去！”黑小子停下来紧紧盯着江禾，生怕她说不要。

江禾沉吟片刻问：“你觉得开大车威风吗？”

“威风，”黑小子眼睛一亮由衷地赞叹，“你来拉猪之前我都没见过，跑起来比拖拉机快多了，等将来我要是等开上大车就好了。”

江禾笑，“开大车可不是件容易事，首先肯定要读书，读中专也好，大学也好，不读书农村户口可没法儿进厂。”

“啊，”黑小子叹了一口气，捡起一根树枝东戳戳西戳戳失望道：“农村户口咋就这么难呢，城里招工都不要。”

“所以说才要读书，一考上中专就等于端上铁饭碗，毕业直接分配工作可不管什么户口，一个月最少能挣三十块！布票、粮票、肉票什么都发！”江禾循循善诱。

黑小子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向江禾求证，“一个月能挣三十块？真的吗？”

见江禾摇头黑小子被吊起来那颗心落下去，他们家一年都攒不下来三十块怎么可能有人一个月就能挣到，紧接着就听她说：“不止三十块，刚进厂的工资，每年固定涨工龄工资，有突出贡献涨一级，节假日各种福利，像这次拉回去的猪今天厂里请人处理好，明天全部做成菜分给工人，不要钱不要票。”

“不要钱！”黑小子喊出来，江禾点点头。

“不要票！”黑小子又喊，江禾又点头。

黑小子猛地眨眼半天说不出话，小小的他大受震撼。

“多读书什么都会有，有工作，有钱，有户口，什么都有”这是张月英的名言，上半年江禾没少听她在江粟耳边唠叨，经过改造这回派上了用场，她数好钱交给黑小子催促道：“把鸡蛋拿来，你快回去上课。”

“行，”黑小子突然爆发出一股劲儿攥着钱，跑进去提来鸡蛋交给江禾又飞速跑走，在积雪上跑出一大串脚印，他找到了比卖鸡蛋更赚钱的办法。

要是他每个月都能挣这三十块，他妈药钱就有着落了，他奶不用拖着病痛的腿下地，他妹也能穿上新棉袄，现在这种机会摆在眼前！

农村十一二岁的孩子敢主动和江禾一个城里来的做生意，很显然大牛是个有胆量的聪明孩子，一旦他多读一些书未来不好说，江禾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多少，从他渴望的地方入手，希望能有一些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