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曜微笑不变:“是吗。”
他怎么记得,剑修视本命剑如命,从不轻易示人,更遑论允许别人上手抚摸。
当然,这般话他决不会说出口。
他心思百转千回,身边的少女忽地盈盈一笑:“季小道君,原来你和应道友认识。”
“我二人常在一起切磋。”季凌曜又体贴提醒她,“小师妹,剑修剑气锋利,还是小心触碰,误伤了你可不好。”
闻言,少女竟然转眸去问:“你的剑气会伤到我吗?”
不等黑衣剑修回答,她自顾自说:“我觉得不会,毕竟应小道君,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说完,应濯尘再度不解。
因为朋友又用莫名的眼神看他了。
不过,朋友的提醒也有道理,剑气锋利,伤了她并不好。
应濯尘收剑入鞘,没让她触碰,边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三言两语直接挑明,黑衣剑修和少女之间明显有一段缘分。
季凌曜维系住了面上的微笑:“没想到,修得无情剑的剑修,竟然也有古道热肠,是我狭隘了。”
他话音未落,栗音果然看向他,稍显讶异:“无情剑?”
少女走在两个青年之间,一时转头看看右边的黑衣剑修,一时又转头看看左边的青衣法修。
季凌曜垂眸,也看着她:“是呀,藏剑山首席,一直修的无情剑。”
他仿佛无意提及此事,可无情剑的名号,足以惹得有意的寻常少女退却。
栗音下意识看向另一侧的黑衣剑修。
应濯尘同她对视,眉目不变,眼神清澈明净,似泉水,却是两汪死水,一如既往,无波无动,又平静安宁。
她听见季小道君继续道:“我的这位朋友,生来比旁人少了一颗心,不懂情爱,听闻剑尊因材施教,遂施授与他无情剑道。”
他故意一顿,少女果然回眸看他,听候下文。
季凌曜才接着说:“‘连合欢宗都看不上藏剑山首席这根木头’,那些小弟子是这么说的。”
栗音露出“居然有这种事”的惊讶表情。
面对朋友吐露的轶闻,即使和自己有关,应濯尘也只点点头:“好像确有此事。”
无论是朋友莫名的眼神,还是朋友此时的言辞,无情剑的剑修都不大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