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骁把一碗菜放下,转过身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他俊眉一挑,声音淡了下来,空气的氛围有过一瞬间的凝滞,变得尤为安静,其他人都不敢说话,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你腿怎么了?”
姜敏蹦蹦跳跳去沙发边坐下,嘴里敷衍道:“没什么,就是扭了下,不要紧的。”
张队长的一双眼睛落在她身上,没说话,可那双锐利的眼睛好似有穿透一切的力量。
姜敏越发心虚,不等他说话,胡搅蛮缠道:“你别问那么多了,扭了就是扭了,倒霉死了,我不想提这件事,饿了,我饿了——你还看着我做什么?”
“星星,妈妈好可怜,妈妈在这个家就是夫管严!”姜敏把大闺女招过来,抱在怀里,可怜巴巴地卖惨,强行说自己是夫管严。
女儿星星:“?”
“样样被你们爸爸管着,一点自由都没有,你看他这个看犯人的眼神,他肯定想骂我,他要责怪我!他要教训我!”姜敏眼睛里氤氲着水光,活似受人欺负的小媳妇儿。
星星道:“可隔壁家的阿姨说爸爸才是妻管严。”
姜敏:“……”
她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后捏捏女儿的小脸:“阿姨说错了,你们爸爸是严管妻,妈妈才是可怜巴巴的夫管严。”
女儿点点头,似懂非懂:“妈妈,我明白了。”
“过来吃饭吧。”张骁单手叉腰,没参与母女俩的对话,也没再多问姜敏脚上的伤,招呼一家人吃饭。
中午一顿饭吃完,张骁睡了午觉出门,直到晚上睡觉前,他也没再问起过这件事,仿佛他根本不在意她的伤,也不在意她是怎么扭伤的,仿佛她白天的担忧不过是一场自作多情。
身边的男人呼呼大睡,姜敏踢开被窝的一角,到了凌晨十二点都没有睡着。
她侧过身子,看着沉浸在黑夜中的男人的睡颜,越看越觉得憋气。
朦胧的夜色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俊颜,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他才不过十八岁,如今十二年过去,现在的他,刚好到了而立之年。
三十的年纪也不算大,也能称得上身在壮年,只不过跟二十出头的他相比,少了几分毛头小子的精力旺盛。
……这狗男人竟然直接睡过去了。
姜敏暗自腹诽,是不是不太行了啊?
回想曾经遥远的大学时光,两人不常见面,周末这家伙总要拉着她黏糊,抓紧一切时间赖在她的身体里,现在倒好了,夜夜同床共枕,他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姜敏咬了咬唇,原本回家之前是心虚,后面就变成了烦躁,晚上睡不着更加心烦意乱,身体里有一股无端的力量在躁动,迫切地想要确认一些事情。
深夜总是控制不住脑袋里偏执阴郁的想法,无数的怀疑蔓延上头顶。
为什么不关心她?七年之痒?他们的感情变淡了?这家伙……他根本不在乎我了!
他的感情倒退了?到了三十岁,他成了一个枯燥乏味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