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脱下衣服,在浴室里洗澡,头上的水管当头淋下冰寒的水流,他仰着头,冷水的刺激下肌肉紧绷,越发清晰凌厉的下颔线条仍然带着几分年少的张扬轻狂,挺直的脊背透着骨子里的骄傲。
裹上毛巾,头发湿漉漉的,沾染着水渍,他走出卫生间,披上一件薄外套,虽然是少年的身体,但已有宽厚的肩膀,结实修长的手臂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微微被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矫健的身体轮廓。
张骁用毛巾擦着脸,想到分别时的那个吻,他的呼吸不受控制地加重,静谧的空气里,浮现出沉重的鼻息声。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哪怕被冰寒的冷水浇透,这会儿犹在发热。
上楼推开书房门,张骁坐在长椅上,翘起二郎腿,恨不得赶紧到明天去,高高翘起的长腿拉长了他结实修长的躯体。
张骁翻出错题本,老老实实按照姜敏的要求,把错题抄录下来,随时复习,各类公式他也认真记住一遍。
以前是他不想学,这会儿学起来,倒也能沉得下心。
“铃铃铃——”
楼下的电话铃响个不停,张骁没兴趣去接,那铃声一阵接一阵,纠缠不休,甚至外面有人敲门,“张骁,你爸知道你在家,让我喊你接电话!”
“家里亮着灯,我都瞧见人影了。”
“张首长说了,你要是不接电话,我就不走了!”
张骁翻了个白眼,打开窗户扔了块肉干,大狼狗叫了几声,他下楼去接电话,电话嘟嘟接通,张骁语气冷冷道:“张首长,您打电话回家有何贵干?”
张坚在电话另一头问:“那姑娘爱吃什么?”
张骁:“……”
“你小子追姑娘要主动点,别到手的肉让别人叼去了,那可就不是我的崽子,虽然你长得像你妈,但我知道你这性子就像我,当年有多少人追求你妈你知道吗?”提起自己去世的爱妻,张坚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这些平日里不好对外人讲,可对亲儿子说,那是百无禁忌。
以前怕想起过去的伤心事,他是不说的,这会儿他家崽子都要找媳妇儿了,这还不得传授他一些祖传的经验。
想他老子当年可是打败了一众竞争对手,最后痛痛快快抱得美人归,这会子轮到他儿子,可别成了个手下败将。
张骁内心充满邪火,心想你那些老掉牙的套路还传给我,这都什么年代了?
小爷我第二次见面就亲她嘴了,认识她不到一个月,人就主动亲他了,最后夺取胜利果实,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张坚:“我给你在饭店订了一桌子菜,明天傍晚送过去,你把人留下来吃个晚饭,好好招待她,我这几天忙,暂时走不开,别怠慢人家。”
“我再托人去东北买些漂亮的花布,将来让谢裁缝给她做几身漂亮衣服,她的鞋码是多少知道吗?”
“我记得老蒋在沪市,他老婆用的雪花膏,听说是质量最好的那一批次,还有那个头油,还挺香的……文工团那个小许,说有家厂子里梅花盖的那个口红用起来最好。”
张骁:“……”
他仿佛在这一刻重新认识了自己的糙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