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显慌乱地低头在包里翻找——之前有次去酒吧取的现金,没花完。时稚一股脑全拿出来递过去,声音被风吹的有点散:“这些……够吗?”
“……”
看着眼前递过来的目测将近十来张百元大钞,傅聿初有瞬间的无语。
“不够吗?”对方一直没说话也没接钱,时稚有点尴尬:“我身上就这么多……”
“够了,谢谢。”傅聿初伸手,接钱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时稚指尖,时稚匆忙缩回,将被风吹得发红的手揣在兜里使劲揉搓。
傅聿初接过这一沓“沉甸甸”的现金,看了时稚两眼,状似随意地说:“我叫傅聿初,安城人,钱我回去给你。”
“哦,哦。”时稚愣愣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叫时稚,也是安城人。”
“时稚……”傅聿初轻念一句,看了眼停在路边的客车和旁边抽烟的司机,眼里漾起一抹笑意:“这车……是坏了吧?你跟我一起走吧,我载你一程。”
时稚回想傅聿初一开始过来的方向,皱眉:“我们要去的方向好像不一样。”
“……”
这次傅聿初沉默的更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十分自然地接话:“你是去云牧大草原吧,正好我还没去过,一起吧。”
时稚依旧皱着眉。
“不方便?”傅聿初试探:“你是和别人一起?”
“对。”时稚点头:“还有三个人。”
傅聿初心脏一沉又一松,刚要说话,去村子里问车的三人回来了。
“靠,太点背了。”男生看到时稚仿佛找到了亲人,隔着大老远就高声抱怨:“问了一圈,只有一辆私家车愿意去,不过只能空出三个位子,我们就回来了。”走近了,男生跟时稚商量:“我们干脆跟着拖车队回去算了,在金城多住一晚,明天咱们四个直接包车。”
男生一口气说完,才注意到面前多了个人,他看了眼旁边已经熄火的越野车,发出一句同病相怜的感叹:“兄弟,你车也坏了吧,这地方真邪门儿!等会儿拖车队来了一起回啊。”
时稚:“……”
“运气好,没坏。”傅聿初笑着发出邀请:“要不……一起?”
“靠——”
再次启程。
太阳从云层透了出来,跟随越野车一起追逐前方地平线。
——天晴了。
同行的三人上了后座,时稚只好坐进副驾。慵懒的音调从车内倾泻而出,歌词唱说:
【Wehadourheadsintheclou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