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奔波一整天,又有一次提心吊胆的经历,两人晚上都没有出去,草草吃过晚饭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时稚才有心情观察这家需要早早预定的沙漠民宿。
民宿挨着沙山,是一座极具设计感的小院,院子里铺着沙子,旁边堆着砂石。院子上下共三层,有多少房间时稚没数,不过竟然满房,热闹的简直不像旅游淡季。
他们订的是间三楼的套房,房间带露台,正对着外面的沙海,躺在露台的摇椅上,沙山、绿洲、天空,都能尽收眼底,不枉他们提前半个月预定。
傅聿初推门进来,就看到时稚摊在椅子上,不见一丝昨日的忐忑和慌张,正一脸享受地看着外面的沙海。
好像昨日在他怀里的情不自禁只是错觉。
这些年里,跟昨天一样的惊惧不知有过多少次,又有多少次惊慌后独自消解然后自愈。
有没有人抱着他安抚,他有没有也在谁的怀里倾诉。
傅聿初想得心脏抽疼。他将买好的早餐放在茶几上,走过去立在时稚旁边,手轻轻搭在他肩头,轻声说:“顶楼是个天台,视野更好,今晚在上面举办围炉茶会。”
时稚转头仰起脸,眨眨眼。
“去么?”
时稚思考几秒,点头:“去吧。”
来都来了。
傅聿初知道时稚心中所想,无奈笑笑:“先吃早餐,今天去沙漠玩。”
冬日的沙漠有种静谧的壮美,太阳没有了往日威严,温吞地悬挂在清冷的天幕上,光芒失去了温度,只负责勾勒沙丘连绵不绝的曲线。那些在夏日里灼烫的砂砾,此刻收敛了气焰,安静蛰伏,然后再被风吹成波纹清晰的金色海浪。
时稚只在小时候见过大海,眼前的沙漠是另一种海。
他在海里玩疯了。
瘫在海浪里让太阳带着刺眼的光晕照射他的灵魂,骑在骆驼上跟着沙海起伏;沙漠摩托又是另一种体验,傅聿初带着他在沙海里飞驰。
惊叫,刺激,痛快。
时稚玩得意犹未尽,玩得不亦乐乎。
傅聿初见时稚眉眼含笑神采飞扬的样子,心情也变得愉悦,“这么开心。”
“开心。”
“那多待几天。”
时稚看了眼傅聿初,没接话。他稍稍加快步伐,往前走了两步,越过傅聿初,回头,站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