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会,闻人郴才道:“那还是要先贺喜师兄……只不过,既然如此,掌门为何这么生气?师兄不把夫人带回毓秀来么?”
“看来掌门没把事情和你说全。”
孟君山勾了勾手指,放在桌面的铜镜载着两个酒杯,晃晃悠悠地朝他们飞了过来。他把两个杯子满上,递给闻人郴一杯,对方拿在手中,先不急着喝,皱眉道:“还有什么内情吗?”
“掌门没和你说的大概是,”孟君山道,“她是个妖族。”
闻人郴手一颤,几滴酒液泼洒出来,孟君山心疼道:“你稳一点啊……”
“师兄,你任性妄为也要有个限度!”
闻人郴腾地站起身来,怒道:“平时你连门派也不回,即使这样,掌门也一向宽容!可是你……你这样,置门规于何地?置本门上下的脸面于何地?”
她气得发抖,孟君山只是平静地瞧着她。山洞中一时间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孟君山问:“师妹说完了?”
闻人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孟君山:“师妹觉得,我孟君山是那种明知故犯的人吗?”
闻人郴:“是啊。”
孟君山:“……”
闻人郴也渐渐冷静下来:“这个是什么意思?”
孟君山:“我初识她时,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待到发现,早已不可自拔。”
闻人郴冷笑道:“师兄别把我当傻子。能这样骗过师兄的妖族,天下又有几个?”
孟君山:“她就是一个。”
闻人郴见他说的认真,一时失语。谢真却想,倘若孟君山的妻子出身蜃楼,血脉天赋或许真的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那你现在知道了,就,就……”闻人郴嗫嚅了片刻,终究说不出“就应该一刀两断”的话来,“……你总要在她和师门间做个选择吧?”
“所以我就在这里面壁思过了。”
孟君山一摊手:“掌门说,我要是不去与她做个了断,就留在这里面壁思过。”
闻人郴看着他,渐渐浮起愕然之色:“师兄你……就打算一直在这里待着?”
孟君山:“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两全的法子?”
谢真却想起,孟君山与他说起此事时,明明说的是他的妻子已经离开他。照这么说的话,他和师门的矛盾也并非不可消解。
然而孟君山也不知道是没有说出这件事,还是有什么隐情,好像仍然不打算放弃这段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