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花园鸟声啁啾,厨房冷清寂静,那些情绪在心里滚了又滚,还是恼怒羞窘。
傍晚连Lucky都在疑惑,尾巴扫来扫去,只换来主人的沉默冷漠。
晚上他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潦草闭上眼睛休息,刺痛脑海浮现的却是昨夜的亲密纠缠,她的亲吻和身体都让他溃不成军,直到最后的混乱羞耻。
贺循又从床上坐起来。
摸开床头柜的抽屉,烦乱吞下一把药片。
如此反复折磨。
她毫无顾忌地搅得天昏地暗,最后若无其事地扔下他不管。
贺循满腔的烦闷和愤懑无处发泄,只能瞪着茫然失焦的眼睛面对黑暗——没有任何男人能忍受这样的耻辱,即便他是个瞎子。
黎可在家睡觉。
这阵子事情接二连三,她的确是忙,加之那些春心萌动的心思,多多少少对心情有影响,如今一切清空,身上负担徒然一轻,是该好好休息休息几天,先把缺的觉补回来。
关春梅看她每天在家睡觉,白塔坊也不去,问她怎么回事。
“辞职了。”
黎可闭眼搂着被子,声音懒懒,“以后不用再去了,先别告诉小欧,过两天我再跟他说。”
“辞职啦?”关春梅声量猛涨,一把掀起她的被子,“好端端的怎么又辞职!”
黎可身上骤凉,哀嚎一声。
她真的很烦睡觉被掀被子,关春梅也很不满意她辞职不干。
白塔坊的这份工作,几乎是黎可这几年干得最长久的一份,虽然“保姆阿姨”这个名字不太好听,但现在这代年轻人都不这样论,那叫“私人助理”和“别墅管家”,离家近,环境好,工资待遇好,对小欧也好,老板也好。
关春梅还指望着——这贺先生到底怎么个心思?孤男寡女,又让黎可守家又让她去医院又陪着出门,虽然眼睛是个问题,但人家有钱有脸,自己女儿这个条件也没什么好讲究的,说实话,也不是不行。
关春梅揪着黎可的耳朵问她怎么回事。
黎可烦不胜烦,抢过自己的被子往头上一罩,乒乒乓乓扭在床上,尖声生气:“人家嫌我干得不好丢脸,让我走人行了吧,你出去!我要睡觉!!”
难得家里许久没吵架,母女俩又闹了一顿,关春梅气呼呼地摔上黎可房门。
黎可每天日夜颠倒,凌晨三四点睡,下午三四点起。
关春梅实在气不过,每天的麻将都打得不开心。
这个女儿,都三十岁了,从十几岁开始就不让人省心,要不是看在小欧的份上,关春梅真想让她自生自灭,眼不见为净。
中午连吃饭都要人管着,不喊不起床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