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眠没办法,只好?拿起毛笔,一笔一划地抄书,边抄边默背。
虽然叶眠的字和萧厉的刚劲有力的行楷不能比,但是也比几个月前?进步了不少。
至少不是只会往纸上涂黑疙瘩了。
如果问叶眠,凡间最无聊的事是什么,叶眠肯定会说抄书。
什么之乎者也,像会飞的王八一样在他眼前飘,看着就要睡着了,还?不如《千字文》,至少内容还有趣那么一丢丢。
现在不仅要抄,还?要背整整十六条,就算把他脑子榨出?草汁也背不完啊!
叶眠在心里唉声叹息,抄几个字就要往萧厉这边瞟一眼,眼神湿漉漉的,全是无声的祈求。
看在烤羊腿手把肉和涮锅子的份儿?上,能不能不背啊!
他想和萧厉贴贴,想靠在萧厉怀里一边吸灵气一边看话本,还?想被萧厉尝嘴巴。
萧厉被过于黏糊的眼神弄得朱批都写错了好?几个,无可奈何放下笔,挥手让身边的太?监退下。
“过来。”
萧厉朝叶眠招招手,叶眠立刻扔掉毛笔,欢呼雀跃地跑过去,双手搂住萧厉的脖子,轻车熟路地地爬到?他腿上坐好?。
“不想抄了,手好?酸。”
“你才写几个字就手酸?”
萧厉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却?还?是握住叶眠的手,轻轻揉着,浑然不顾他自己已经写了上千字朱批。
叶眠趁机得寸进尺:“能不能不抄了,我默读也能背下来。”
萧厉狐疑地看着叶眠:“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
叶眠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见?萧厉没有反对,立刻跑回去拿起《论语》,又跑回萧厉身边,坐在脚踏上,靠着膝盖,装模作样?摇头晃脑地默读。
萧厉严重闪过几分笑意,重新拿起笔,开始处理令人头疼的奏折。
洪涝、干旱、蝗灾,还?有卖官鬻爵的世家和空有才华无法施展的寒门学子,天灾人祸加在一起,桩桩件件都异常棘手。
萧厉眉头紧皱,有条不紊地写着朱批,小山一样?摞得老高的奏折慢慢变少,萧厉放下笔,略略活动了下酸胀的手腕,却?觉得腿上似乎沉了些。
他低头一看,叶眠不知何时靠在他腿上,睡得正香,那本论语也早就滚到?了地毯上。
萧厉无奈地笑了笑,解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叶眠身上。
算了,背书也不急在一时,大不了明日让叶眠多?学些,补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