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问完,眼睛几乎是眨也不眨地盯在管不着的身上,注意他的每个表情,洞悉他的细微动作。
管不着的眼睛依旧明亮,明亮的眼眸里露出沉思之色,想了又想,思之又思。
傲孤雪的脸色几乎与他一样,就好像是已将自己带入其中,不断地沉吟且思索。
林天此刻更加不能松神,几乎就连呼吸也已渐屏,对于眼前的人想要望眼欲穿。
隔了半晌,管不着总算点了点头,冷淡道:“不错,我待的有些时候了。”
林天道:“你在这有没有见过那种白天光睡大觉,晚上神出鬼没的人?”
管不着冷笑道:“这种人很少吗?”说着,指向周围喝酒作欢,猜拳行令的人,“这的人基本上都是,不信你白天就看看。”
他将酒杯举起,杯中的酒如一道细长地流水轻轻进入肚子。
这一举动,引得邻几数人喝了声彩,同时起身围了过来,手上皆是拿着兵器。
只听其中一个虬髯大汉冷冷地笑了笑,讥道:“这种人非但白天有,现在就能看得到,因为他就在你们的面前!”
林天瞥了这群汉子一眼,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淡淡一笑,道:“好啊,我正要找你们这种人呢。”说完,忽然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那大汉讥笑道:“叹气也没用了。”
林天蓦地舒展笑颜,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在为你们叹息?”
这群汉子尽皆哗然,眼光中露出惊骇地神色,然后就像是看待傻子似的捧腹大笑。
那大汉一边笑,一边问道:“你倒说说,有什么好为我们叹息的?”
林天惋惜似地摇了摇头,缓缓道:“因为……你们必须死了!”
这群汉子突然怔的说不出话,非但说不出话,内心蓦地里生出了强烈地惶惧感,这股感觉还未持续多久,他们就感觉不到了。
死人是不会有感觉。
眨眼之间,数人倒下,每个人的表情都还为改,脖颈上的刀痕触目惊心,鲜血直流,竟然汇聚成了一道血红的池,血红染在地上更加显得凄惨瘆人。
突然,场上变得躁动不安,立时加剧混乱不堪,几乎人人自危,惊恐万状地往外边逃窜,门已被人挤的水泄不通。
这种情况,竟然有人纹丝未动,依旧旁若无人般的低头吃喝,这样的人同样不止一个。
傲孤雪无疑是这样的人,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上一眼,几乎一直都在吃喝,嘴里时不时地评判两句味道。
“这道鱼冻不错,很符我的口感。”
“这道牛肉也很不错,就是不鲜,估计放了有些时候。”
“诶,管不着,你吃东西怎么这么斯文?”
管不着压根就不鸟废话的傲孤雪,自顾自的细嚼慢咽,吃相隐隐生的一股优雅气质。
林天看了一眼管不着的吃相,转而看向不远处地镇定自若,恍若无闻的人。
这是一个黄衣汉子,他的年龄约莫四十,坐着时的背上已经有些佝偻,面庞上的皱纹一条深过一条,显然有过饱经风霜雨雪。
他的几上摆着一盘青菜豆腐,一只手上端着饭碗,一只手上拿着筷子,他的动作很慢,吃起来就更慢。
他慢慢地吃着,眼光始终没有转移别处,就好像对周围一切都不在意。
林天看了片刻,不紧不慢地走上去,他的脚步竟已不想之前那般轻盈,步履却是依旧沉稳,沉稳地走到黄衣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