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开封府内,林天面见府尹,他一向不喜欢多说废话,行完礼节,便即罢官言辞。
不错,正是罢官言辞!
林天道:“府尹大人,在下恐难接着胜任开封捕快一职,特来请辞,还望许可。”
这番行为,看得府尹也不明白,爱才的他以为是俸禄给少了,林天才不干的,于是允诺:“林官,你若是肯留下,月俸可以加上一点。”
林天婉辞:“大人恩惠,林天永不敢忘,只是人各有志,还望大人成全。”
府尹叹了口气,面上不免失落,正了正神,叹道:“林中好鸟岂可囚笼于斯?”
他虽不明这是为何,倒也并非蛮不讲理,于是爽快的答应,还给了林天一笔钱财,以作今后生活之用。
辞过府尹,林天即离,不带丝毫犹豫,出了府门,反而还深深的呼出口气,就像心里落定一块大石,抬眼望着天空喃道:“林中鸟,天地间……”
他的心境发生变化,变得眉开眼笑,这下子,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做事情。
他的手紧握在腰间,却始终没拔剑出鞘。
漆黑的眸子,漆黑的剑柄!
剑未出鞘,剑身已散发着寒气。
人已走,走的很愉快,步履轻盈。
艳阳高照,天色明媚,这本是个大好的天,让林天的心情也变愉快,然他接下来看到的,却让心情一下回到低谷。
汴梁城街,热闹非凡,时常可以看到身着华贵服饰的官员们走动,脸上总是有着说不出的高傲,兴许是有权吧。
与之相反,生民们的脸上终日皱眉,似有沉甸甸的重物压在肩上,好像是精神在做最后的刺激:性命难言,无权愁钱……
两股天差地别,浑然不同的人相遇,会是何等场面?
现在非但有了,地方也选错了。
周围许多的人纷纷退离,唯恐沾染自己。
街静人去。
只还剩下四个,其中两人隔的不远,街上人散的原因也在这。
“王八,你没长眼睛啊?”
看着丈远外的生民,官员显得极度厌恶。
“我该死,我该死。”
生民吓得连声歉仄,脸上可谓如履薄冰,本已佝偻着的腰杆都将弯过膝盖。
这等模样,官员只会更加厌恶,嘴里边咒骂着,边道自己时运不济,遇见这个东西!
见此情况,林天站住了脚,叹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吟声不大,正好进了官员耳朵,一向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他,听到有人竟敢讥讽自己,不禁怒意骤增。
“你且滚吧!”
官员喝退生民,转而看向林天,冷笑道:“小子,你不怕死?”
林天瞥他一眼,淡道:“怕死有何稀奇,莫非你不怕死?”
官员闻言一怔,不禁对他上下打量,称道:“你这家伙,倒有一身杀手气质,若不是你长的不错,我都以为你是前些日子,汴梁杀人案的凶手。”
林天用右手轻轻拍了拍肩膀,抖去灰尘,眼中深邃,叹息道:“真为汴梁杀人案的凶手感到可惜,毕竟没把你给杀了。”
闻听此言,官员只是笑笑,并没丝毫生气,反而挺起胸膛,傲道:“想要杀我?就是普天下最厉害的杀手也不行!”
一语甫毕。
周遭空气仿佛有了一秒钟的凝固,一股无形的恐惧感立马充斥他的全身,就像是被一道充满杀意的目光凝视着。
林天并没有这样凝视着,他的眼光常常都很柔和,尽管对方不是个人。
既不是他,又会是谁?
官员感觉浑身汗毛耸立,立刻亮出腰间佩剑壮壮胆子,傲道:“此剑乃是丞相亲赐,可享禁卫二百,以助臣下决断汴梁一切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