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官员,坐在轿子上头,意气风发,趾高气昂,脸上好似写着:“本官的身份高贵,生民莫要靠近。”
林天认出他是之前那个姓韩的人。官员居高临下,眼光同样不差,也认出了林天,一时气氛微妙,二人隔着三丈瞪着对方,你瞪的大,我瞪的比你更大。
轿子周围的几个侍从发现官员的神态可笑,捂着嘴巴,强忍笑意。
林天周围的人同样觉得遇见神经病,嫌晦气的往外边靠。
轿子停下,官员从轿子上走出,提着官步走向林天,他走过去时,林天正好将包子给吃完。
林天发现官员站在自己眼前,腰杆停止,神情高傲,与之前是毫无变化,对于此人,他的心里总是有些讨厌,耐着性子问道:“有事?”
官员似笑非笑,嫌弃地用纸擦了擦椅子,翘着一副二郎腿坐下,扫了一眼周边,道:“真想不到,堂堂林探手的早餐这般简单,竟连豆浆也不配上一碗。”
林天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探手混不下去,老是被蛀虫给侵蚀,迫于无奈,这才转职,哪像韩官过的如此滋润,上街都要大红轿子抬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姑娘嫁人。”
官员的脸倏地抽搐,只在一瞬,脸色恢复如初,带着满脸笑意,道:“实不相瞒,本官腿脚不便,没法下地久了。”
林天看了一眼官员的腿,虽然他不明白医礼,但这一双胖乎乎的肥腿,看不出哪有像得病的迹象。
他的脸色带着笑容,礼貌问道:“韩官,你是不是在家数银子数的腿出毛病?不然就是吃的太好,建议你少吃点,吃多了可不好消化。”
官员想要发怒,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强忍怒气,皮笑肉不笑地点头,道:“是啊,你说的对,我的确要少吃一些,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林兄弟你啊。”
林天不明白他态度转变为啥过大,之前恨不得把自己销户,现在却又称兄道弟。
不过这点很快就能清楚,因为官员已经道出原因:“林兄弟,你的身手不凡,本官手底下全些是废物,没一个及的上你啊。”
林天淡然一笑,谦道:“韩官底下的人各个武艺高强,德才兼备,深受百姓爱戴,我是万万及不上的。”
官员知道他在阴阳怪气,偏偏无法承认,尴尬不失礼貌地笑了笑,道:“我想请林兄弟办一件事。”
林天心生警惕,面上不动声色,随手饮了一杯酒水,问道:“韩官要我办什么事?”
官员眉头一皱,略微有些愁容,道:“林兄弟应该知道最近汴梁出了数起凶杀案件,我想让你为生民们谋福,不也是件大的功德。”说着,他似乎在强颜欢笑。
林天听后沉吟不语,知道他想利用自己解决麻烦,若是成了,高枕无忧,若是不成,自己恐要被他整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在身上。
他思索了片刻,看了一眼官员脸上透露着期盼的神色,道:“说吧,你想让我怎样?”
官员见他同意,喜上眉梢,咧嘴开怀,道:“林兄弟既然已同意管这件事,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他停顿了一下,思索着道:“不如这样,虽然我的手下是群酒囊饭袋,但要他们做些粗浅的事也还可以,林兄弟若是不嫌弃,就由你调动吧。”
林天只好答应,有人可用总算好过没有。他没有再说话,因为官员招了招手,一群侍从走上前来。
“这是你们的新头子,你们要无条件听他的话,好好地协助他一起勘破此案!”
官员的话说得掷地有声,语气有着一股不可抗的威严,侍从们摇身成士兵,整齐而懒散的向林天作队列。
林天简单地看了眼他们,转而看向官员,问道:“我想韩官是不是该说些已知道的消息,我也好有头绪。”
官员笑道:“这是当然,请林兄弟与我上轿子里讲说清楚。”他果真与林天一同上了轿子。
轿子里的二人分别坐着,官员先是环顾四周,嘴里漫不经心地低声道:“林兄弟,我的消息其实不多,只有两条,却都大有重量。”说着,从衣服里摸出一块玉佩,递给林天。
林天将玉佩握在手里,微微抬高,晶莹剔透的玉煜煜生辉,青光闪闪,实是上品。饶是他也见过不少世面,仍称赞道:“好玉!韩官不知从哪得到这块玉佩。”语气平淡,言外之意就是你从哪里收刮来的民脂民膏。
官员也算是个多年摸爬滚打的人,耳聪目明,鉴貌辨色,知道林天误以为是自己从哪干的不见人的勾当,忙开脱道:“林兄弟,这是我的一个下官,茂胜茂将军拿来的,说是李唐皇室所专佩的。”
他的声音放低,眼睛时不时的打量一眼周围,好像在说何等机密,事实上这不算机密,整个大宋没几人不晓得有关李唐的事。
林天静静地听,待他说完以后,问道:“这跟几期杀人案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