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颂年说完这句话,行礼告退,仍然撑着那把雪伞,一深一浅地走近了雪暮里。
玉霖垂下头,轻轻拉了拉马缰,张药的胳膊也跟着一晃。
张药抬头:“做什么。”
“没甚,让你牵马,回家了。”
张药没说什么,牵马掉头。
谁知马蹄刚踩出去几步,却听背后传来赵河明的声音。
“张指挥使,请略站一站。”
玉霖并没有回头,张药也没有停步。
谁成想,赵河明却弃掉神武门前所有的官员,不顾官仪地一路追至玉霖的马前。
他多日未梳洗,本就一身凌乱,如今立在雪地里喘息不止,更显得狼狈不堪,但他仍然全了礼数,向张药行礼道:“请容河明,与小浮说几句话。”
玉霖道:“赵大人请说。”
赵河明直起身,“你不避他吗?”
“他是我的主家,我避不了他。”
赵河明苦笑一声,冲着玉霖点了点头,“好。”
他说完,朝玉霖走近了几步,走到玉霖的腿边,仰头道:“我猜你师娘应该来找过你。”
“是。”
“嗯,她对你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一回,就当是老师……”
“你赵河明何敢有一官奴为徒?”
马上的人垂头冷语,仍在割裂过去的恩义。
“好……”
赵河明应下她的话,恳切道:“这一回,就当我是赵河明,偿还当日在刑场,弃你不救之罪。但是小浮……”
“我叫玉霖。”
她再一次打断赵河明的声音,“亲昵之称,于赵大人只在旧时。”
赵河明听完,垂眸顺服,“好,玉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