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没人教的话,很多行为是会有些奇怪,跟他怎么想的没关系。
饶是苏夏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还是有些无措,再看许霁青时,总觉得他那双薄唇格外红,就像自己的唇蜜蹭到人家嘴上去似的。
她好心虚啊,头都不敢抬。
大巴车启动。
嗡鸣的制动声里,许霁青接过她手里的桃子派,“我没注意。”
“没注意就算了……下次你想吃哪个提前跟我说,不要不好意思知道吗,”苏夏小声说道,为了宽慰他,更是为了宽慰自己,语气真挚极了,“我们是朋友。”
她最后这句话是试探着说的。
说完好一会,许霁青都没反驳,苏夏瞬间从尴尬的氛围里跳脱出来,高高兴兴地抿唇,“巧克力派还要吗?”
许霁青看了她一会,没怎么嚼,把最后两口蜜桃派咽了,“我饱了。”
第四十一章别乱动
六点半的江城,早高峰还没到,高架桥一路畅行无阻。
车里人几乎都睡了,安静得只剩空调的风声,身边许霁青手里拿着一中发的笔记本,红皮软面,纸页折射着窗外的一点光,映得少年侧脸光影分明。
苏夏戴着耳机靠在椅背上,随意往他手里瞅了眼——
要么是像把她认识的所有形状全都胡乱堆一块的震撼几何图。
要么是密密麻麻,堪比小作文的证明题解。
他的字还是不怎么好看,但比之前自然了些。
用丁老师的话说,许霁青是那种最勤奋的天才。
不是跑操也要举着书背单词的作秀,他是真的抓住了每一分每一秒在学。
人专注到这个份儿上,连吹到他身边的风仿佛都会慢一些,身在人声嘈杂的夜市,还是晃悠悠的大巴车,都已经无所谓了。
题干第一行的括号里,写着这套国赛真题的年份。
苏夏对看懂这种东西毫无野心,切了首舒缓的小情歌,往座椅里又窝了窝。
这年大数据还没发展起来,手机不咋好玩,刷两下就觉得没意思了。
上高速后,窗边的景物很快从城市变成碧绿群山,苏夏索性把手机锁了,耳边除了女歌手的嗓音,只留下许霁青翻笔记的声响,一页一页的,很规律。
人的记忆就是很神奇的东西,人和事忘得快,听觉这种更通感的东西,却能在潜意识里扎下根,无声无息地陪着人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