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林月珍如何哭泣,一旁的女人都没说什么,偶尔应和两句,都是“向前看”这样的宽慰。
屋里的谈话声又持续了片刻,林月珍情绪稳定了下来。
房门打开。
一箱苹果一箱鸡蛋,两个女人在廊灯下推让了好几轮,看见许霁青上来了才骤然休止。
胖女人顺势把礼品放下,对许霁青尴尬笑笑,“阿青回来啦。”
许霁青一点头,“张姨。”
“欸,”女人眼睛细小,余光飞快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轮,嘴上热络地寒暄,“刚刚你妈妈说,你来江城成绩一点都没落下,还能在重点高中考第一,真是了不得,我回去也跟家里妹妹讲,让她好好跟着你这个榜样学习。”
她跟僵立在门边的同乡道别,“那我就先回了月珍,一会该没车了。”
楼里灯泡坏了,林月珍打着手电把人送到楼道门口。
回来时大灯已经关了。
屋里昏黑一片,许霁青刚把小卧室的推拉门合上,侧脸被月光映得苍白。
他还没看过来。
林月珍已经有些慌,低头解释了两句,“皎皎今天睡得早,助听器也放在一边充电了,我们吵不到她。”
说完又转身去倒水。
家里除了许皎皎的小鸭子水杯,给大人用的玻璃杯就两个,沏的茶没人喝,已经凉透了。
她把茶叶梗倒了,冲干净倒上新的,袅袅的白色热气里,神情显得有些局促,“今天累坏了吧。”
“便利店的活多吗,适不适应?”
“我只上夜班,今天没排。”
“……那也好,最近降温了,总是太晚回来容易着凉。”
茶杯放在面前。
许霁青动都没动一下,神色淡得像一张纸。
“你已经不是他的直系亲属了,也换了卡,许文耀怎么打得通你的电话?”
“那个号我真的没再用过了。”
他的话切得无比直接,林月珍有些被戳穿的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