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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借刀杀人一（第2页）

宗政皇后走下丹陛，跪于建元帝面前，“吾皇在上，请容臣妾请罪。”

建元帝知道宗政皇后素来不喜韩昭仪，也没打算在这个吉庆的日子里计较，挥挥手便让她坐回原位。

宗政皇后不动，道：“皇上误会了，臣妾并未失言，是以并非为刚才之事请罪，臣妾要请的罪是管理后宫不严，教养皇子不善之罪！”

原梓凡一脸无辜，“母后，孩儿最近一直听你的话，何以‘不善’了。”

宗政皇后没有理他，只严肃地望着建元帝，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太子及时站出来跪在她面前，“母后，您一直兢兢业业管理后宫，教养儿臣等亦是尽心，到底是出了何事，您要在今日如此折煞儿臣和弟弟们？还望母后明示！”

太子这一跪，原昭璧和所有的王爷王妃只能走出跟随下跪，瞬间朝华殿中跪了半殿的人。

建元帝拍案，“皇后，你到底要说什么？”

宗政皇后郑重向他磕了一个头，转对原昭璧说了一句：“昭璧，都是皇伯母对不住你啊！”

原昭璧露出一脸不解。

宗政皇后以帕拭泪，问：“皇上，你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昭庆殿琉璃阁失火一事？”

建元帝闻竟和原昭璧有关，点了点头。

宗政皇后接着道：“在出事的第二天，傅大统领虽然找到了主犯黄申，但黄申却已自尽，线索尽断，事情至今都没有查出个真相来。臣妾受命抚养公主，昭庆殿出了这样的事情，臣妾自然万分自责，事发后臣妾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便一直让人暗中注意巡查有关线索。前些日子臣妾无意间想起，黄申不会无缘无故跑去琉璃阁放火，或许他是想害公主，或许他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想要去琉璃阁中偷取机要文件也未可知，傅大统领虽然受皇上委派查案，但注意力一直在搜寻主谋上，他一介外臣又不方便入昭庆殿查案，便很容易地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建元帝沉下声音问。

“黄申为什么要去昭庆殿放火？”

原梓凡一脸无奈插话：“母后，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傅大统领才要一门心思去找主谋啊，这连我都知道，您怕不是喝多了。”

宗政皇后斜他一眼，吓得原梓凡乖乖闭了嘴，她转向建元帝和太子说道：“如凡儿所说，就是因此，傅大统领才忽略了琉璃阁烧掉的那些东西。皇上和太子可还记得是什么吗？”

太子摇了摇头，建元帝当然也没有在意。

“是账本，公主的封地宣沐郡往年的食邑贡赋账本。”宗政皇后提高了声音，她望着建元帝渐渐觉察开来的神情，道：“臣妾一时疑心，便想到黄申会专门去烧掉这些账本，极有可能是和公主往年的食邑贡赋有关，所以臣妾便让人去宣沐郡公主的皇庄上，暗地买通了人员盘查往年的食邑贡赋账目，还让娘家三哥想办法在大理寺调出了存档的皇室食邑旧账，两相核对之下，果然有不少漏洞，这两笔帐很明显都是被人动过手脚的，而送到公主手上的那一份账本，按理应该是条目罗列做的最清晰细致的一份，里面的细则若拿去核对，错漏也会更加明显。因为宗正寺十年一记清账盘查，今年正值清账年份，他们在年底会呈报给各王爷、公主府清算的账目汇总，那人怕公主府的人若看出问题，定会寻出旧账本进行核算，所以才会赶在家宴那日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烧毁了那些账本！”

建元帝紧攥着酒杯已经变了脸色，安王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座上，冷笑问：“母后说的这些，又与我母子二人何干？何故要向我母妃发作？”

“你急什么？倒是听本宫继续说啊！”宗政皇后嘴角讥诮，她斜着眼睛看向安王母子，“当时臣妾就在想，究竟是谁这般贼胆包天，竟敢将手伸向了公主的贡赋上，黄申一介玉工，能买通他行事的人，十有八九出自内宫，所以臣妾便让人去查了他素日里和谁有过结交。好巧不巧，刚好让臣妾打听到，去年常贵妃寿辰，成王进献了一尊羊脂玉佛进京贺寿，内工局奉命保养玉色的时候不慎损坏了佛脚，常贵妃气急，便下令重重责罚主事之人，而那人就是黄申，韩昭仪因为当时正在常贵妃宫中，帮他说情救下了黄申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