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秦军的不是箭雨,不是刀枪,而是一名名手拿著碗筷,吹著热气,轮流去盛著肉汤的晋军。
“这这,你说敌军攻城,就是这般攻的?!”將领高声骂道。
没办法,因为昨日忙累一天,又加上主將训斥怒喝,大多数秦军都见到普军动向,便都有些应激。
他们见数百人气势汹汹的往城下衝来,还还以为是要攻城了。
秦將看著身旁的士卒咽了咽喉咙,直勾勾盯著城下的晋军,脸色铁青了起来。
国內粮食紧缺,仅剩不多的余粮也都载上车,一辆辆的往北驱驰,
好在颖县乃是边疆之地,他们这些直面晋军的边军肯定是不大缺粮的。
可勉强够吃並不代表能吃得饱。
消耗的气力比平时要多,可吃的还是平时的量,自然会感到飢饿,肚子一饿,看著別人吃,便会更饿。
“还看!看你娘!给我放箭!!”
弓手听得命令,也不管射程够不够,搭著弓,往半空中激射而出。
“晞刷!”
数百支羽箭扎在地上,一发未中。
饶是最远的一支,也离晋军还有二十步之遥。
“你们这群废物!!”
秦將怒吼一声,咬著牙挥动马鞭,一下下抽在那些弓手的背上,脸上。
在这一惊一乍之中,巨石再次拋射而来。
几名挤在一块的士卒来不及躲开,便被石块砸的半身不遂。
羞辱与惊恐遍布在城墙之上,一名秦卒当即忍受不住,丟了弓,转身就跑。
“嗖!”
箭矢击中其背部的革甲,深入腰腹,却没能阻扰著对方继续逃窜。
士卒吃痛一声,他捂著伤口,步伐当即减缓下来。
“给我斩了他!!”
“是—是。”
副將抽出刀来快步冲了上去,一刀了结逃卒的性命。
城墙上的秦军全都看向那名倒地的同袍,除去感到恐惧之外,阵阵悲愤涌上心头。
长江之上,乌决决的舰队飘荡而过。
刘裕、刘义符、刘义真父子三人佇立在爵室。
刘义符眺望著漫无边际的江水,对眼前波涛万顷之景万分感慨,身处岸边与在江中截然不同。
蓝天碧云之下,水光与天色相浑。
刘裕的这艘主船,確实同前恩所说一般,高有六层,每层皆设有女墙牛皮,儼然一副水上坞堡的既视感。
要不是顏延之不肯教如何作诗,保不齐刘义符又能在眾人面前显圣一番。
想著他都有些后悔,觉得那句大丈夫之志说早了。
“为父可有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