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一饭千金的典故,跨下之辱几乎是人人得知。
无他,唯典矣。
“儿知晓。”
“若是你受此辱,会如何做。”
“孩——孩儿”刘义真光是想想,便自觉忍受不了,“孩儿定要杀了那屠夫。”
道理是道理,真要去忍受这天大的屈辱,谁人能忍得?
“哈哈!”
刘裕似是对刘义真的回答满意,大笑一声,轻抚著刘义真头顶,
“淮阴侯感激屠夫,是因受辱一事,时时的鞭策他,可屠夫之本意,哪是为了鞭策?无非单纯想要羞辱淮阴侯罢了,事在人为,淮阴侯能成大事,终归还是靠自己。”刘义符正色道。
或许古未的差异,刘义符只觉得韩信是为自己找补而已。
这就好比你中了彩票,路上被混混抢了,又回去买了一张,结果中了彩,便认为是因为被抢了才中彩,因而对其怀有感激。
似这般举措,视作为恩情,也太—
天下诸多事,本就玄之又玄,唯一字可以概括,那就是“命”。
刘裕微微额首,对刘义符所言表示认同,
刘义符脑中一恍,他像是记了起来,正声说道,
“夫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
刘义真听了,眨了眨眼,他再次偏头,见父亲神情错,雾时愣住了。
“咔!”
突然间,积灰从梁顶飘洒而下,顷刻间,尘雾瀰漫。
刘裕拉著二子,三步作两步出庙。
庙外,刘裕像是肌肉记忆般,下意识去拍刘义符的肩上。
“好!此言甚好啊!!”
刘裕极为想要说讚美几句,可奈何腹中装不下墨水,只得连连道好。
相比於沉醉於话中之意的刘裕,丁与一眾隨行幕僚心惊胆颤,这淮阴侯庙怎会有如此动静?
南人奉道,英灵之说浮现在眾人脑海中,挥之不去。
谢晦反应最为迅速,他当即面露大喜之色,喊道:“数百年来,庙中从未有此般动静!如今淮阴侯显灵!定然是將主公视为高祖!!”
话音落下,此番说法在眾人心神未定之时,顿觉惊为天人,纷纷瞪大了眼,唇舌抖动。
仔细一想,能让韩信大为所动,以致於祠庙震颤,纵观古今,除高祖外,还能有何人?!有何人能配这位冠名为兵仙之人大动!!
听得谢晦这一番惊天之言,刘裕聂立在原地,久久未能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