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称什么东西的又是个什么鬼啊?他的名字很难认吗?
不久,上头的动静有些杂乱,像是在往一个方向引去:“你能听见吗?我在把你往湖的方向引!”
终于干了件实在事了,程项抬起手拿开唇上的手回到:“能听见,继续敲!”
地洞里没有一丝的光亮,完全靠着抹黑,程项的视力很好,夜间视力也不差,但是在纯黑的地洞中也毫无用处。
听着不明显的“咚咚”声,程项靠着墙壁慢慢的顺着声音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走到是哪条路,手中拖着栖身剑,在地上划出一条绵长的痕迹。
隐约间,程项自己也感觉道了这不是自己第一次走的路,洞口中的岔路可能有很多条,可能只是光线太暗,他没有看见。
逐渐,“咚咚”的敲击声被隐约的水声替代,程项磨了磨后槽牙,毕竟自从来了这个鬼地方,凡是和水沾上边的觉得没有好事情。
随着手边的土壤越来越湿润,也渐渐的闻到了一丝丝不明显的水腥味,就知道是离湖水越来越近了。
顺着最后一条路还没有走到头,泥地上满是琳琅的苔藓和湖水,看来这个阵并没有尘封太久。
否则简单的机关根本就挡不住湖水的侵蚀,这个阵极其的简陋,但是在某些方面又出了奇的精细,明显着最后一个机关也是尤其的粗糙。
就像是一个一场声势浩大的游戏,但是开局者玩够了,在最后一个关卡随便两笔带过了。
甚至看着机关被摧毁的程度,在拖两天,就撑不住了,一但这种机关被毁,湖水就是倒灌整个地洞中,那么这整个阵唯一的结局就是无人踏入,不攻自破。
程项看着机关,心底瞬间了然,抬手捂住时周的口鼻,一手握着剑,三两下就将阵法解开。
下一秒,无数的湖水像是脱缰的骏马朝着地洞中涌进,程项将剑深深刺入泥墙中,才堪堪没有被水冲走。
时周被湖水冲刷猛地收了刺激,下意识的要呼吸,却被程项挡住,整个人开始挣扎,但又很快意识到自己被浸泡在水中,痛苦的屏住呼吸。
两人在水里憋气,等着水流平缓后,程项狠力拔出栖身,才抱着时周朝着洞口朝外游去。
湖水不是很深,但是程项拖着一个成年人和一把千斤重的剑,往上游可谓是十分的费劲。
眼看渐渐的要往下沉了,程项咬碎了牙运转出内力,给自己换气冒气劲往上游,心脏疼的似乎都快要碎掉。
程项甚至都松开了握着栖身的手。
毕竟只是一把剑而已,都是身外之物,松手的瞬间,栖身剑随着重力往下降,但是下一秒又被一只惨白而又修长的手捞了起来。
时周睁开眼睛,挣脱程项的桎梏,反身捞起程项带着他往上游。
湖面上透进了阳光,又透过时周已经暗红了的衣袍,到程项的瞳孔中,明亮又无比的刺眼。
时周红色的外袍底部缺了一角,乌黑的头发在水中不上不下的漂浮,显得凌乱甚至有些狼狈。
一手握着他的裙身,一手拽着他的衣领向上游,他是天上的神仙。
哪怕知道今天的一切可能都是拜时周,拜此时此刻拉着他的人所赐,但是程项却还是依旧很不合时宜的想到。
这个人是天上的神仙光辉圣洁,不入红尘,爱上这种从上到下全身都是秘密的人,会死的很惨,这是无数人实践出的真理,一定会死的很惨。
但感受着手心的几乎没有的温度,程项有些妄想,好像他为了自己,入了红尘。
突然觉得,哪怕是死的很惨,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哗啦”出水的瞬间,程项摔在岸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滚烫的鲜血溅在湖边的石滩上,溅到了时周的衣角旁。
程项瘫在石滩上,像是动弹不得,时周比他好点,至少是安稳的亭亭直直的站在他身旁,活脱脱的演绎了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
手里还捻着栖身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