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哪到哪,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得是呢”时周漆黑的眸子不动声色的注视着他,像是要透了这层外壳虎视眈眈的盯着程项的灵魂。
程项也不躲,平静的回视着他:“我要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了那还得了啊,这天下也容不下我了。”
“你要是真的想知道,谁也瞒不了你啊”时周手中捻着骰子淡淡说道。
程项不以为然:“有什么好知道的,天下大事就算是都知道了又能有什么用。”
“还有就是,你故意的吧,看见我进了千金阁,所以才临时搞了个什么抽红字这么无聊的活动,就是为了让我揭穿你的身份?”程项看着他。
时周抬手理了理因为刚刚程项的举动而有些凌乱的衣袍,反问:“我的身份?我有什么身份啊,你指的是千金阁的老板吗?”
“怎么?你还有更多的身份要坦白一下吗?”程项勾起唇笑了笑。
时周倒是没有顺着他的话,随口反问:“我看你的身份也不少啊,飞雁兄。”
程项点点头:“是不少,但我就是不告诉你,至少现在不告诉你。”
时周十分自然且舒展的眯着眼给了他一个微笑。
程项起身准备出去,就听见时周出声“所以,你想要什么呢?刚刚你也算是赌赢了。”
“想要什么等着五年之后我想好了再说吧,现在没啥想要的,想要的你也不可能给。”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给?”
“我就是知道。”
程项转身走出屏障,时周在屏障后打开扇子随手扇了两下,原本遮掩住面孔的红纱被搁在实木的桌上,静悄悄的。
程项下来楼,底下赌博的人几乎没有注意到他,刚刚一场抽签的闹剧如同一股泡影一般幻灭,转出了千金阁程项终于想起来这次进城的一个主要目的。
抓药啊,毕竟时周那脸白的,一点血气都没有,看着招惹心疼的。
这条街喧杂,充斥着女子娇俏的笑声和赌鬼的喊叫。
程项磨了磨牙,快步的走出,邵阳城的规模不小,但是也比不上京城那么大,程项腿长,步子大,绕了两圈就找到了邵阳城中的药堂。
抓好了药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春翘该干的活吗?他倒是干的起劲。
揣着药往回走,琢磨着和时周商量一下赶紧把春翘给找回来吧,一个小丫头在外头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这个当主子的是真放得下心。
与此同时。
春翘挣扎着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只能看出来是在一个房间中,手脚都被捆着动弹不得,口中被塞了一块手帕发不出声音。
春翘害怕,呜呜的喊着,也喊不出什么声音。
“啪”的一声,昏暗的房间中亮起了一丝暖黄的灯,春翘瑟缩,转而立刻打量房间的四周。
瞪得溜圆的眼珠在房间环视了一圈,最后死死地定在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黑衣黑袍的男人,腰间佩剑手中端着一碗水,额角还有一块不明显的烧伤。
但是看着身形矫健五官端正,人在人群里也实在算是出挑的。
春翘被吓的呼吸都止住了,汗水和眼泪不知道是那个先淌了下来,被困住的双手双脚不停的搓动着,试图挣脱束缚但是无济于事。
眼看着男人一步一步朝着春翘走近,春翘咬着口中的手帕不知所措,只能光掉眼泪。
那男人却毕恭毕敬的单膝跪在春翘面前,礼节又克制道:“小姐,这么多年来,您受苦了。”
?春翘被他一句话说愣住了,这傻大个是认错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