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周接着又挑了一勺圆子送进嘴里。
程项纳闷道:“你不是都没有味觉了吗。”
“你没有味觉难道就不吃饭了吗?”
程项听了后实在是想给自己两嘴巴子,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确实脑子好像是有点问题,时不时就会变得特别弱智。
难道是因为中毒的原因吗?
程项不想多想这些有的没的,低头看了一眼碗中的酒酿圆子,上头还撒了点桂花。
也不知道这个季节哪来的桂花,程项尝了一口,别说味道确实是还行。
索性也就陪着时周一块慢慢吃完了。
要不说徐阎王能在官场上常年屹立不倒,她对时间的掌控可谓是惊人。
当时在马车上随口说的两个时辰,那就是两个时辰,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刚好在两人吃完后下人将碗收走还没有五分钟,徐桑就踏进了房门。
一张桌子四个面,时周程项面对面坐着,许桑就坐着另一面,程项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又不动声色的吐出。
氛围顿时降到了冰点,徐桑不像秋分还和时周寒暄两句,上来直接直奔主题,开门见山。
“你是神赐的人,我说的对吧”徐桑直勾勾的顶着程项。
饶是程项再有谈判经验,也没见过这种上来直接就揭了底牌的玩法,差点没一下背过去。
就连时周都生硬咽了口唾沫。
程项还在做无谓的抵抗:“徐大人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什么神赐啊。”
“还在装?”徐桑的嗓音压的低,语气语调拿捏的恰到好处,一看就知道是官场上的老手了,让人不经意之间就会露怯顺着她的话说。
但程项闯荡江湖多年也不是一般人“我不过是一江湖散修,徐大人太往我脸上贴金了吧,我哪能够得上神赐啊。”
对面的时周已经开了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脸,试图逃离这局面不想面对。
要说世上那么多人,就没几个是时周害怕的,这位徐阎王就直接占领了前三位。
时周自幼丧母,从小就是被徐桑抱着,当年的徐桑还没有当官,但也不是个温良的人,对小孩也会难得露出慈爱,尤其是自己姐妹的孩子,自己的亲侄子。
后来时周大了一点后,与徐桑见面就少了点,五六岁时翼城朝政上出了问题,时周的父亲时景为了护着儿子,就把时周送去了徐桑那。
五六岁的时周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娇气的不行,送到了徐桑那也没想着改性子。
从小就没吃过一点苦,没受过一点累,娇惯任性。
被徐桑带了两个月后,整个人都变了,也没变多少,从最开始的无差别对所有人任性到见了徐桑就怂。
等徐桑走后依旧是我行我素。
一见管不住了后时景就会把时周送去徐桑那。
久而久之慢慢长大,时周依旧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唯独怕他的姨妈。
好在是被徐桑教育了几年,才养出了这副算得上是知书达理温文儒雅的模样。
徐桑面不改色的盯着程项,程项虽说心虚但也一口咬死了不认。
一时陷入了僵持。
徐桑默默闭上眼睛,程项不知道这是什么前奏,但是时周知道。
在徐桑闭上眼的片刻之间,回于了程项一个你好自为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