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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法(第2页)

“不,我没那意思!”简行舟在门外回到。

雨声渐歇,她哭喊得大声,简行舟耳力又好,在外面听她这般说,心像被人撕碎了般痛得紧。木门厚重,用料结实,想一脚踹开实难,他看向一旁紧闭的窗子,似是找到了突破口。

里面的人沉浸在自己的心碎小天地,对此毫无所觉,继续道:“素有男子赏舞姬听小曲儿,怎的我也去就不行?!他们男子不光看还要摸呢,我甚都没做,喂的茶水果子都没沾,只是眼睛看了看,他为何要那般说我!呜呜呜——”

简行舟摸索着支摘窗自外开的诀窍,口中回到:“是我误会你了,薇儿!我错了——”汗水与雨水混在一起,他难受得紧,差一点就要摸到窗上机关,又听里面娇人儿继续道:“他还是不爱我,心里没我,不然怎会这般说?你说是也不是?碧蓝。”

“不是!”他急了,用力拽着窗框。

碧蓝听着些动静,虽不想胳膊肘往外拐向着郎君,但也不好说瞎话,只如实道:“娘子,可若郎君心里没您,他又怎会对您宠爱不已、呵护有佳?”

碧蓝说得正是简行舟所想。

这下可好,一句话戳到了樊采薇心底深处,她哭得双耳嗡鸣,一边像蒙了皮袋子,甚都听不着,只坐直了大声道:“才不是!他简行舟是礼教精!最为克己复礼,若圣人换个小娘子配与他,他定也是愿宠着、护着的,毕竟,毕竟他对我好也只是因着我这个‘娘子’的身份呜呜呜……”

“欻啦——”

“胡说!”简行舟听她越说越离谱,终是忍无可忍一把扯开那窗子,翻身跃进,大步迈到她身边道:“薇儿!你怎的这般想?”他单膝触地,捧住她两颊,“我心悦你,只爱你!”

樊采薇骇了一跳,看清来者何人,她倏地变了脸,怒问:“谁让你进来的?”

“薇儿,我真的错了,”简行舟苦着一张脸去拉她柔荑,“今日皆是我的错,我不该那般揣测你、误会你,也不该听个动静就去兴师问罪,更不该出尔反尔。但,但薇儿,你也莫要说我爱的不是你,可好?嗯?”他说得诚恳,长睫盖在泛红的眼前,阵阵痛意上涌,逼起泪光闪闪。

“不好。”樊采薇现在半个字都不想听他说,将手挣脱出来,咽下喉中酸涩,直视他道,“简行舟,你若真的爱我,介意我去那种地方,那便只会就事论事好好讲道理,而不是提到甚‘遗憾’、‘选个可心的’。这说明甚?说明这个想法在你心中埋藏很久了,不是吗?好,那我告诉你,我心里也有个坎儿——你只是因‘娘子’的身份才对我好,可我过去了,我不在意!因为自打……”想起初遇,她忽地说不下去,声音里尽是哽咽,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淌。

“不哭……”简行舟的心越听越痛、越听越凉,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他们婚姻中最大的危机,只怕自己一个做不好便是万劫不复。

“自打那日见到你,我便对婚后的日子有了期待。”她忆着,声音颤抖,“所以我不在意我们的开始,我想着,想着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心、一起努力经营就够了,可你却这般想我!”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眼泪早已滑落,伸手将人抱在怀中,不住亲吻着她的发顶,“莫要哭,我错了薇儿……”

“原来你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那这段时间的恩爱皆是假的吗?!”说到此处,她几乎是泪如泉涌,喉头梗得难受,酸痛不已。

“不!不是的!是真的!”这可把他吓坏了,颤抖着手去抚她,不是这样的!

“我那时说的也不是气话,”不给他辩驳的机会,樊采薇伏在他胸膛,吸吸鼻子继续道,“遗憾肯定是有的,可平心而论难道你就没有吗?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满心期待吗?如果是那样,又怎会有这个独一无二的我?那我不就真成了谁都可替的‘娘子’了吗?”她从他怀中退开,直直望进那眸底,“你在意我们的开始,说到底无非就是怪我因着敕旨嫁了你,可简行舟你摸着良心说,这能怪我吗?要怪就怪圣人去啊,捏我这个软柿子你还是人吗?!”

“对不起……”想他自诩聪慧之人,竟能蠢笨到如此地步,如今才幡然醒悟自己错得多离谱,“我真该死,”喉中火烧火燎的,简行舟颤着手帮她擦干泪痕,声音嘶哑低沉,“薇儿我真地知错了,错在我生了心魔却将它怪在你身上;错在我自私,为你考虑太少;更错在自大,凭甚以自己为高处去质问你。对不起,此间种种皆为我的不是,我保证,保证往后定不会如此……”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樊采薇流干了脑子里进的水,懒得听他废话,现下不想看见他,起身道,“你的道歉我不接受,你的保证也没用!明日一早我就搬去珍惠坊,今夜我会去西厢睡,正屋留给你。”

“薇儿!”简行舟也跟着站起来,他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般结局,想再说些甚却被樊采薇打断,且听她道,“还有,再过一月便是冬月底,敛州那边已出发,大军定能按时抵达,你无须担心。待此间事了,我会去宫中求一封和离书,还你我自由,刚好也应了那所谓的‘缓兵之计’。”

“不可!我不同意!”简行舟听不得这两个字,他死死扣住她细腕,求得卑微,“薇儿,我不和离!你不想待在家里,我明天就送你回珍惠坊,你不想与我同榻,今晚你睡正屋,我睡西厢,你不想看见我我就不出现在你面前,只求你别和离!求你……”心阵阵抽痛,简行舟像是等待判决的囚徒,只待她一声令下便可断他生死。

他应是如松如柏的玉面郎君,现下却佝偻着腰背向她乞怜,樊采薇心下钝痛,她只是不愿自己受委屈,却没想要伤他,半晌,只轻飘飘叹道:“我累了,你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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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昨夜哭累了,一夜安眠,她今日起得早。

薄雾笼罩,晨光微曦,天气更冷了些。

“薇儿,醒了?咳咳……”门外,简行舟天没亮就守着了,或者说他一夜未眠更合适些。

“他病了?”樊采薇听见几声咳嗽声,不由得皱起眉头。

“许是,后半宿就来了。”碧蓝也不多说,只手上麻利地替她梳妆。

“嗳……”她不想这样的,可要她昨日发作今日便休她也做不到,心里膈应得紧,“让他无事就去套车,不是要送我去珍惠坊?杵在门前咳甚咳,装模作样。”

“是,娘子,”碧蓝应下,“可临江院那边……”

“他这么大个人在那儿杵着呢,”樊采薇一指门外黑影,“有我这媳妇儿何事?”她说得有条有理,“那是他自己的耶娘,让他自己应付去。再说了,姑舅明理,若了解前因后果,便该知是他没事找事闹得我们小家不安,与我何干?要我上赶子去解释?”樊采薇脑袋清醒得很,一步不落入婆媳陷阱,“再者,我一个受了委屈、要离家的儿媳,不论是去告状还是去讨说法都是不妥的。毕竟这是我们自家的事,若一次我便去找姑舅,那以后的两次三次呢?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娘子说得有理。”碧蓝又道,“听您说‘以后’,娘子是不打算和离了?”

一提这个她就来气,嘟起嘴道:“现下还不知道呢,总之昨夜气得很。”

碧蓝浅笑,她知娘子这是舍不得呢,便劝到:“那奴婢斗胆多说一句,您若不是真的想和离,日后这话呀便不可再说,说一次便伤一分情分。”

“知道了。”她抿抿嘴,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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