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判断出的同一时间,观看的人们都不知发生了甚,彩衣黑马便风一般地冲了出去!
夜风渐起,耳畔是呼啸的风声,樊采薇不甚在意,她的眼中只有那个黑点——近了,近了,蓝鞠!
这便是第二关——辨色!
蓝洞在东,而此时她正朝着西跑。看热闹的众人正思索破解之法,便见小娘子左手稍稍拽住缰绳使马儿降速,右手横着抡起,看着动作幅度大,但其实手臂与腕间并未使力击打,只让鞠杖弯钩处将球托住,同时左腕一压,双腿紧扣马腹,腰部朝左用力一转,便将马儿掉了个方向,而球还稳稳托在鞠杖里。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真是让人万万没想到,也让人佩服得紧。
场边众人瞧见此幕静置一息,而后突然爆发出疯狂的叫喊声。
“哇——”
“喔——”
“这小娘子也太厉害了!”
“是啊是啊!骑马就算了,骑术还这般好!这个转弯既不伤人也不损马!真厉害!”
“谁说不是呢!还有这反应和判断力!啧啧啧!在下佩服!”
“我也佩服!”
“……”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响彻整个击鞠场,人们纷纷向此处看来,甚至场外的人也被欢呼声吸引,全都跑过来看热闹,一时间这竟连下脚的地儿都无,树杈上都坐了人!
简行舟自然不会与他们挤,只静静地站在一遍欣赏她的风姿。果然,她的美有好多面,这一面“英姿飒爽”,也是他最爱的样子。他的眼中有光,她在发光。
世人皆为他的娘子喝彩。简行舟将头颅昂了又昂,嘴角上翘,神气极了!
樊采薇对这些浑然不知,她此刻眼中只有球,心中只有“把球打进洞”这么一个想法。向东跑去,风自身后吹来,这样虽然跑起来轻松些,但对击打来说就不轻松了。
故而要关注的第三点是最重要的,也是樊采薇最擅长的一环——准头要好。
很多人曾问她到底要怎样才能打中门洞,她向来据实以告——眼手合一,平心静气,莫要犹豫,看见就打!
“哇——球进啦——”
“这也太厉害了!这么大的风啊!”
“是啊是啊!而且还那么远的距离!”
“太准了!”
众人沸腾。这下别说树上,周边酒家、茶肆,只要能看见的,都将窗子打开往这边看。
“这是何人啊?定安还有这号人物?以前怎的从未听说过?”
“听说?这是承恩侯府世子前天新娶的娘子!你上哪听说去!”
“这般厉害!那等下次廖国再来,就让世子夫人上!定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看他们还敢不敢神气!”
“就是就是!”
“说得对——”
“……”
楼下枝杈上几人议论纷纷,楼上包间内一人听闻,愤愤然对眼前身着大安布衣的少年道:“世子,待小的将那几人抓来!”
清辉洒在少年面庞——浓眉似刀,褐眸晶亮,翘鼻宽唇,皮肤棕黑,似常年于烈日照射下的马儿,强劲又热情。
“抓你个鬼!”牟卓侧身、起跳、抬手,“啪”的一下就照着那人头顶盖了下去,朗声斥:“你是不是发癫?抓他们做甚!”
“啊哟!”阿德双手捂住头顶叫唤个不停:“世子!您下手也忒狠了!”
“不狠你怎记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