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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竹马14（第2页）

辰渔跟在后面，他不知道这个游戏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原本就是个无聊的游戏，他想，但宋南星总是乐此不疲。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靠近教学楼虚掩的铁质大门，他高声询问：

“还有没人在里面？”

过了半天，似无人应答，老人便仔细锁了大门，然后背着手踱步离开。

“有人的，我们马上出来呢。”宋南星这边话音刚落，就看到那少年在教学楼间的天井里蹲了下来。

“你在看什么呀？”少女慢慢走近，原来是天井中间一个方形的水池，水波微荡，四周的植物因无人打理而愈加丰茂，绿意盎然。

“这水，好清凉。”辰渔修长的指尖掠过水面，荡开圈圈涟漪，不自觉发出感叹，宋南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当然啰，小池下面据说有一处天然泉眼，日夜泉涌，所以池水才能一直这么清澈凉爽。”

两人就这么蹲在一起看池面如镜，甚至还在淡绿色的水草间找到了几尾赤红的游鱼。

“好可爱的小鱼啊。”身侧少女一声轻呼，语气带着惊喜。

辰渔心头莫名一颤，胸口鼓噪不安，却偏想听少女再多重复几次方才的话语，谁知宋南星突然站起身，她看了眼手表，略带遗憾地说道：

“时候不早啦，下次再来。”

少年点点头，心绪也逐渐平复，两人并肩走到连接教学楼与学校大厅的铁门前面，只见宋南星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抬步加快了步伐靠近那扇大门，语气急切：

“这个……这个门怎么锁啦？！”

四周夜色降临，辰渔翻了翻书包，拿出一袋橙黄的饼干递给少女，声线格外柔和：

“先吃点东西吧。”

宋南星闻言的确感到一阵饥饿，她小声道了句“谢谢”便沮丧地接了过来，稍微进食后，少女冷静下来，哎也没多大事儿，给值班老师打个电话不就得了，果然饥饿会降低人的智慧。

接通电话时，戴眼镜的老人已经到家了，宋南星的一番话让他急得立刻要赶过来接人，而担心老教师饿坏身体，少女贴心请他吃好饭再过来。

此时，两个高三学生不得不坐在一楼走廊的台沿上，面对那方天井可怜地啃着干粮充饥。

不知过了多久，一抹银色突然出现在幽碧的池面，宋南星揉揉眼睛，再仔细去看，惊奇道：

“月亮出来了呢。”

水下深处泉眼涌动，水面微微摇晃，那轮圆月的倒影边缘泛起涟漪，辰渔似是被那抹亮色吸引，慢慢走向池边，宋南星跟在身后，眼神亦投向池面。

“有一年临近中秋，”少女看着倒映在水中的月色，回忆到：

“语文老师组织我们在这里观月，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这是那晚老师教我们的诗，那天的月亮比今天圆多了……”

不知想起什么，宋南星用一种游离的语气接着说道：

“其实，我曾经见过一个特别圆特别大的月亮，在一片草地上……”

“你一个人么？”辰渔不禁问道，仿佛宋南星接下来的话非常重要。

“不，还有一个小少年，他有一双狭长而明亮的眼睛。”宋南星的语气十分确切，事实上那是一个美得心惊仿若精怪的少年。

“你们是玩伴？”心海的那道缝隙突然催动，辰渔感到一阵强烈的渴望，少女轻柔的声音转移了他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