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忧色难掩,急切地问道:“你去了何处?我们都快急死了!可有受伤?”
虹嫣看着紫鸢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去了一趟林心潭,不小心耽搁了些时间。”
她没有说出墨逸世的存在,也没有提及前世的记忆。
有些秘密,需要她独自承担。
虹嫣在妖殿内环视一周,却未见南宫旭的身影,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嗯?南宫他人呢?”
“二哥不是去找你了吗?”冥子寅满脸疑惑地看向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什么?!”虹嫣脸色骤变,话音未落便转身跑出妖殿。
心中暗自焦急:他明明是为了救自己而负伤,伤势未愈,万一牵动伤口,或是遭遇不测,该如何是好?
此时,外面的雨仍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从未停歇。
雨水顺着南宫旭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衫。他脚步踉跄地前行,眼前阵阵模糊,仿佛被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唯有雨声在耳畔不断回响,模糊了方向,也模糊了神智。
恍惚间,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时他还年幼,娘亲常常抱着他默默哭泣。
他曾亲眼看到先代妖王看向娘亲时那冰冷的眼神,也知晓娘亲心中的苦楚:先代妖王真正喜欢的,是紫鸢的娘亲,那位身负女娲血脉的圣女。
他至今记得,娘亲紧紧将他拥在怀中,声音哽咽:“旭儿,你要记住,长大之后千万不要做帝王,帝王向来薄情寡断,终会辜负真心!娘只愿你一生平安顺遂,寻一良人,过平淡安稳的日子。”
正是因为娘亲的叮嘱,后来他才甘愿辅佐冥子晙登上皇位,让他成为新一代妖王。
只是他未曾想到,自己的感情之路也布满坎坷。此前,妖王为他赐婚,在宴席上举荐了道行高深的猫妖如薄,与他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南宫旭素来不善言辞,平日里只与书卷为伴,却没想到如薄愿与他过平淡日子,他本以为能就此安稳一生。
谁曾想,那份看似平淡的姻缘,竟藏着算计。
那日妖王比武大会前夕,如薄端来一碗“安神汤”,笑靥如花地递到南宫旭面前:“祈王,近日你为筹备比武劳心费神,喝碗汤补补吧。”
南宫旭并未设防,仰头饮尽,却不知汤中早已掺了软骨丸。
片刻后,他只觉浑身麻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瘫倒在床榻上。
如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中只剩下冰冷。她缓缓走近,指尖凝聚起妖力,对准南宫旭施法,南宫旭只感觉到体内积攒了数百年的灵力,正向外流失,他咬了咬牙,嘴角已渗出了鲜血。
“祈王,别怪我,”如薄声音淡漠,“这四百年道行,于你无用,于我却是登顶之路的阶梯。”
南宫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道行被她一点点击破,悔恨与心痛交织,他握紧双拳,却只能无力地瞪着如薄。
她击溃他的灵力后,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转身便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南宫旭一人在空荡的屋中,承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剧痛。
后来,他参加比武大会连连败退,昏倒在台下,眼睁睁看着本与自己无关的王位,落入他人之手。
他并非贪恋权势,只是那四百年的情谊与信任,终究是错付了,这份心寒,比失去道行更让他痛苦。
南宫旭失魂落魄地走在雨中,过往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每一次回想,都让他感到窒息般的疼痛。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呼喊声传入他的耳中:“南宫!南宫!你在哪?”
是虹嫣!南宫旭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虹嫣撑着一把油纸伞,在雨中焦急地四处张望。
待她看到南宫旭,立马小跑过来,将伞稳稳地举在他头顶,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与担忧:“伤势未愈就敢冒雨乱跑,若是加重了可如何是好?下次可不许这样任性了!”
南宫旭看着满是关切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嫣儿,你还恨我吗?恨我当初隐瞒身份,骗了你。”
“恨!”虹嫣毫不犹豫地回答,可眼神中却没有半分恨意,反而是心疼,“但那不是真的恨,只是生气!生气你不把我当亲人,什么都瞒着我。你可知,在我心中,你早已是家人了。”
南宫旭放下心结,正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忽听“咻”的一声,几片泛着绿光的飞叶朝着虹嫣射来!
他反应极快,伸手两指夹住飞叶,将虹嫣护在身后,目光锐利地望向飞叶袭来的方向,厉声喝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还不速速现身!”
“哎呀,本想偷袭得手,没想到被你识破了,真是无趣。”娇俏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一名短发女子缓缓走出。她眉清目秀,一双绿眸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小女子铃铃,受人之托,取二位的首级。”
铃铃眨了眨眼,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语气却透着杀意。
话音刚落,铃铃的指尖突然长出锋利的爪子,浑身散发出凶悍的妖气。她猛地扑向南宫旭,利爪直逼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