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没找到任何异常,她这才放下心来。
隔壁房内,床榻上本该安稳睡着的陆折春双目紧闭,眉毛狠狠地皱着,面颊上不停有冷汗沁出。
须臾,他猛然惊醒,坐在床榻上深吸了两口气,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残留着刀子扎进去的感觉。
他做了个梦,梦里的他没有现在的记忆,梦里也有个扶柳。
脑中记忆纷杂,他确信,梦里那个扶柳,就是他认识的那个符灵。
胸膛里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他起身,顾不得披上外衣。
门外传来敲门声时,扶柳正巧酝酿好睡意,她走到房门口,想了想,还是拿了把凳子,将凳子高高举起,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房门刚一打开,她连人带凳落入了个充满药香的怀抱。
她眨眨眼,用腿踢了踢,这才让眼前人将她松开。
高举木凳的双手酸涨不已,她将凳子放下,就这么坐在凳子上,看着门外的陆折春,不明所以。
只见门外的陆折春发丝凌乱,身着中衣,面上带了几分仓皇,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
她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陆折春?你大半夜不睡觉去做贼了么?”
确认眼前的扶柳,并没有如梦中那般被火舌吞噬,甚至看起来并没有如他那边做噩梦,陆折春这才松了口气。
人高悬的心一旦放下来了,那些被漏掉的细枝末节,就会被翻出来仔细查探。
陆折春看着眼前一无所知的扶柳,眼神微眯,语气带着些许不容置疑:“姑娘,你与我之间,并非是主仆契约吧?”
扶柳原以为,不过是陆折春半夜不知怎的发疯,没想到居然是他知道了她欺骗他的事情,她有些反应不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话刚出口,扶柳心中就暗道不妙,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
她垂下头,不敢去看陆折春的脸色,她觉得要完。
陆折春倚靠着门框,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为心虚,只给他一个头顶的扶柳。
这个场景莫名地和梦中的场景重合在一起,他闭了闭眼,收敛住思绪:“姑娘,若是不说,那从今往后,你与陆某也没必要一路同行了。”
知晓此事已经瞒不过去了,扶柳咬咬牙,决定和盘托出,毕竟若是真的被丢下了,她这么个控制不好灵力的符灵,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是主仆契约,是共生契约。”
有些话一旦开了个口子,接下来就顺畅许多了。
“我当时是想签订主仆契约的,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就变成共生契约了。我怕你反过来要挟我,也怕你将我丢下,这才撒了谎。。。。。。”
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低,揪着自己衣袖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她也知道,她这事情做的不地道。
知道真相的陆折春有瞬间的无言,共生契约,谁威胁谁都讨不了好。
他以为符灵或许是另有盘算,甚至可能会危害到医仙谷,却不曾想,原因竟是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