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可乐”的目光很快锁定了被林晓暴力拆解的抗生素柜子,脸上露出“恨不得把柜子都啃了”的贪婪神色。
“爸的,来晚了?”
他低声咒骂,声音沙哑,在仓库内疯狂扫视,最终,定格在林晓藏身的货架方向。
哗…哗…
他握着钢筋,一步步逼近,浑浊的水在他脚下哗啦作响。
林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握紧斧柄,脑海中快速计算着距离、角度和可能的第一击落点。
男人在离货架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眯着眼,似乎想用视线剥开阴影。
唰!
林晓不再犹豫,猛地打开手电,强光直刺对方面门!
“谁?!”
男人惊得后退半步,差点失去平衡,慌乱地举起钢筋,摆出一个“好像会两下子但其实破绽百出”格挡姿势。
“路过,找点药。”
林晓的声音冷静。
她从阴影中一步步走出,消防斧稳稳横在身前,全身肌肉紧绷。
潜水服勾勒出她精干的身形,与对方那套浸满污水的破烂衣物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想喝可乐”眯着眼,努力适应了强光后,看清了林晓手中那柄明显保养过的消防斧,和一身专业的潜水装备。
他眼神中的贪婪收敛了一些,但警惕和嫉妒依旧残留。
“哼,好东西都让你拿了吧?”
他语气不善,目光在林晓背后那个明显鼓胀的包上反复舔舐着。
“跟了个好队伍?还是你走了狗屎运,安全屋的初始坐标就刷在这肥得流油的药房边上了?运气真他爹的好!”
“各凭本事。”
林晓寸步不让,目光锁定对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从他不自觉吞咽口水的喉咙,到他微微颤抖的指尖。
咕噜。
男人盯着她,尤其是她手中那柄斧头,看了几秒,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最终,他还是悻悻地啐了一口,混浊的唾沫“啪”地落在水面上,溅起微小涟漪,
“算你走运!”
哐当!噼里啪啦——
说完,他愤愤地转身,开始在其他角落粗暴地翻找起来,弄出更大的动静,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内容无非是诅咒这该死的世道和抱怨自己的运气。
林晓不敢久留,保持着面对他的方向,缓缓后退,直到彻底退出仓库,重新没入一楼大厅的洪水中。
噗嗡——
在进入深水区前,她迅速戴好了呼吸面罩。
直到确认远离了药房,并且身后没有任何追踪的动静,她才松懈下来,靠在一面潮湿的墙壁上,感觉后背已被一层细密的冷汗浸湿。
与人的周旋,比对付那些遵循本能的怪物,更耗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