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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第1页)

盐矿谷的溶洞深处,子时的圆月将冷冽的清辉从岩缝间吝啬地投入,勉强照亮了中央那座泛着不祥绿光的黑石祭坛,仿佛在墨绿色的鬼火上又铺了一层寒霜。墨长风背靠着刻满扭曲幽冥符咒的冰冷石床,左肩的伤口不断渗出黑紫色的血珠,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受损的经脉,带来钻心的疼痛——方才在静室外的短暂交锋,姬别情剑上那精纯凛冽的破邪劲气,如同跗骨之蛆,仍在他体内肆虐。若不尽快借助活人内力将其驱散或压制,待到月圆当空,计划中的噬魂大阵便无法顺利启动。

“把那两个练家子带过来。”墨长风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痛苦和焦躁,枯瘦如鹰爪的手指猛地指向溶洞西侧阴影里。那里矗立着两座低矮的铁栅囚笼,蒙着厚厚的黑布,但隐约能听见里面传出压抑的喘息和锁链摩擦的细微声响。

一名幽冥教徒闻声上前,利落地解开第一座囚笼的沉重链锁,粗暴地将一个身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拖拽出来。那汉子手背上满是常年练武留下的厚茧,腰间皮革腰带上清晰的佩刀勒痕显示他并非寻常百姓。被拖到冰冷的石台前时,他仍试图挣扎,脖颈青筋暴起,却被身后的教徒用淬了强效软骨散的银针狠狠扎进膝弯穴道,闷哼一声,瞬间瘫软在地。

墨长风踉跄着起身,右手五指成爪,指尖萦绕着黑紫色的邪气,毫不留情地直接扣在汉子头顶的百会穴上。“幽冥噬血功”骤然运转,阴寒毒辣的气劲顺着他指尖疯狂涌入汉子体内,如同无数条吸血的水蛭,贪婪地攫取着对方苦修而来的内力,再裹挟着一股温热的生命精华反哺回墨长风自身。那汉子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涨红变为死灰,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咒骂,却只挤出半句模糊的“妖……贼……”,便头一歪,眼珠凸出,彻底没了声息。

墨长风缓缓松开手,任由那具迅速干瘪下去的尸体滑落在地。他感受了一下左肩,那蚀骨的疼痛果然减轻了些许,伤口周围的黑紫色也淡了一些。他随手抹了把嘴角因运功而溢出的血沫,阴鸷的目光立刻投向第二座囚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快!第二个!动作快点!”

在溶洞顶端错综复杂的钟乳石阴影里,白非人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岩壁,指尖捏着一枚高阶隐身符——符纸边缘泛着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金色光晕,将她与身后两名如同石雕般静止的影卫身影完美地隐没在黑暗中。她将呼吸放得极轻极缓,连眼睫都不敢轻易眨动,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下方的墨长风。方才那汉子体内的内力显然不弱,却在短短几息间被吸噬得一干二净,这“幽冥噬血功”的霸道与阴毒,远比情报中描述的更为骇人。

身旁一名影卫悄然递来一小块特制炭笔和一张韧性极佳的薄羊皮纸。白非人指尖飞快滑动,在纸上留下细密而清晰的字迹,“墨长风左肩带伤,需活人内力疗伤,噬血功每吸一人,肩伤黑紫减淡”,又画下黑石坛的轮廓,标注出坛口绿光的明暗变化——月圆已至,阵眼的光芒比半个时辰前亮了数倍,显然正等着生魂滋养。

下方,第二名囚犯已被拖出——是个穿着青布衫的武师,即便狼狈,腰间仍别着半截断裂的剑柄,显示其最后的抵抗。他目睹了同伴的惨状,在极度恐惧中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低头撞向近在咫尺的墨长风!然而墨长风只是冷哼一声,受伤的左肩微侧,右手如电般反扣住武师的手腕,五指一收,只听“咔嚓”脆响,竟硬生生捏碎了他的腕骨!剧痛让武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挣扎也是白费力气。”墨长风语气冰冷,再次施展邪功,扣住其天灵盖。黑紫色气劲翻涌间,武师的惨叫声迅速低弱下去,最终也变成了一具软倒的尸体,被一旁的教徒面无表情地拖到黑石坛旁,与其他祭品堆放在一处。

白非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吸收了两人的内力后,墨长风肩头的伤口已基本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黑痕。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摸出一枚刻满诡异符文的青铜铃铛,轻轻一摇。清脆却令人心悸的铃音在溶洞中回荡,坛口的绿光应声暴涨,将整个洞穴映得一片幽绿,四周岩壁上的符咒仿佛活了过来般开始隐隐发烫,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教主,剩下的俘虏……”一名教徒上前请示。墨长风打断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留着!等月圆升到中天,阴气最盛之时,正好用他们的生魂血祭,一举破开风蚀谷那讨厌的防护阵法!”

白非人立刻对着身后的影卫比出一连串简洁的手势——左手食指竖在唇前,右手掌心向下缓缓下压,示意继续绝对隐蔽,按兵不动。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溶洞更深处那几个被黑布严密遮盖的角落,凭借过人耳力,隐约能听到黑布下传来极其细微的、属于孩童的啜泣和挣扎声,心下顿时一沉:这墨长风,竟连幼童都不放过!看来今夜他要启动的噬魂大阵,其凶险与邪恶程度,远超最初的预估。她悄悄将记录完毕的羊皮纸折成小块,塞进贴身衣袋,指尖又捏紧了另一枚用于紧急传讯的灵符——必须尽快把这里的情况传回鬼山城,否则风蚀谷和叶秀秀都要出事。

溶洞深处的阴风卷着符咒焦糊和血腥的怪异气味。墨长风站在绿光炽盛的黑石坛旁,仰头望着岩缝外那轮越来越亮的圆月,眼底充满了偏执与狂热。而在他头顶上方的阴影里,白非人与两名影卫如同三道融入岩石的幽灵,依旧屏息凝神,将下方的一切动静、每一个细节都牢牢刻印在脑中,只等待着那个能将这致命情报安全送出、或发起致命一击的微妙时机。

正当子时的冰冷月辉即将完全笼罩黑石坛顶时,一道炽烈如熔岩般的剑气撕裂了溶洞中凝滞的死寂!焚海剑破风的锐响如同惊雷炸开,姬别情的身影已出现在溶洞入口处。他那身标志性的红色劲装下摆沾染着夜露,手中剑鞘扫过狭窄岩缝时,带起一串细碎的石屑。他的目光如出鞘的冰刃,瞬间便锁定了祭坛旁的墨长风,声音寒彻骨髓:“墨长风,你该死。”

墨长风刚吸完第二个武师的内力,伤势尽复,正摩挲着那枚青铜铃铛,感受着阵眼传来的澎湃阴力。闻声猛地转身,眼底先是掠过一丝惊愕,随即化为阴冷的算计。他突然抬手,向旁边使了个眼色。

身旁心腹教徒会意,立刻快步走到溶洞西侧那个之前未被开启的囚笼旁,猛地将遮面的黑布扯开更大一角——只见笼内蜷缩着三个身影:一个瑟瑟发抖的老汉,一个面色惨白、拼命用身体护着怀中幼子的妇人。那孩子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和紧张气氛吓得小脸皱起,眼看要哭出声,却被妇人死死捂住了嘴。

“姬台首倒是心急,这么快就追来了。”墨长风阴笑着,上前一步,粗暴地拽住那妇人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同时一柄淬毒的匕首已闪电般抵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刀刃轻易划破皮肤,渗出的血珠在幽绿光线下显得发黑。“啧啧,看看这可怜模样。姬别情,你若再敢往前一步,我立刻让手下把这几个人,一个一个,全都扔进这阵眼里,让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他故意晃了晃匕首,妇人痛得浑身一颤,囚笼里的孩子终于压抑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稚嫩的哭声在空旷的溶洞里显得格外刺耳。

溶洞顶端的钟乳石阴影中,白非人指尖扣着的破邪符几乎要被她捏碎,身后的影卫身体紧绷,显然已按捺不住想要冲出去救人,却被她用凌厉无比的眼神死死按住——姬别情既然敢孤身闯入这龙潭虎穴,必定有所准备,此刻贸然现身,不但救不了人,反而会刺激墨长风立刻下杀手,局面将彻底失控。

姬别情的脚步在离墨长风约三丈远的地方停下,焚海剑的红色剑穗垂在身前,随着洞内气流轻轻晃动。然而他的眼神却没有半分波动,甚至在那几个俘虏身上扫过时,都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怜悯或犹豫,语气平静得可怕:“墨长风,你是觉得,我姬别情会在乎这几个人的性命?”他的声音如同漠北万载不化的寒冰,“你幽冥教恶贯满盈,这些人落在你手里,早已是九死一生。我今日前来,只为取你项上人头,肃清邪祟。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墨长风闻言猛地一愣,脸上算计的表情僵住,显然完全没料到姬别情会如此冷酷决绝。他匕首下意识地抵得更紧,在妇人颈上又划出一道血痕,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姬别情,你骗不了我!”说着,他猛地换了个目标,示意教徒将那个面如死灰的老汉从笼子里拖出来,狠狠推向绿光翻涌的黑石坛口,“我现在就把他扔进去祭阵!你就眼睁睁看着?!”

老汉踉跄着扑向坛口,那诡异的绿光如同活物般向上缠绕,眼看就要将他吞噬。姬别情突然动了——焚海剑骤然出鞘,一道灼热的寒光如闪电般直劈墨长风握着匕首的手腕!这一剑又快又狠,角度刁钻,逼得墨长风不得不撒手后撤躲避剑锋。老汉趁此机会,连滚带爬地逃到一旁角落,那妇人也赶紧将孩子紧紧搂回怀中,缩进囚笼最深处。

“你的邪功,你的阴谋,到此为止了!”姬别情剑锋一转,化作漫天剑影,如狂风暴雨般向墨长风倾泻而去,每一剑都直指其周身要害,逼得他连连后退,狼狈不堪。墨长风被这凌厉的攻势逼得手忙脚乱,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黑石祭坛上,坛口溅起的绿光灼烧到他的袍角,发出“嗤嗤”的声响,冒起缕缕黑烟。

墨长风又惊又怒,猛地掏出青铜铃铛,想要强行引动阵眼的阴力对抗,然而姬别情的剑尖已如影随形,刺到他胸前!绝望之下,墨长风竟一把抓过身旁一名教徒,将其当做肉盾挡在身前——“噗嗤!”焚海剑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那名教徒的胸膛。

溶洞顶端的白非人眼神一凛,知道时机将至,立刻对着身后影卫比出几个复杂手势:左手食指精准指向因躲避而露出破绽的墨长风,右手并指如刀,横向一挥,做出“合围截断”的动作。两名影卫心领神会,如同暗夜中的蝙蝠,借助钟乳石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溶洞两侧移动,隐隐形成了对墨长风的包围之势,只待姬别情发出明确的信号,便可撤去隐身,雷霆一击。

墨长风趁着姬别情从教徒尸体中抽剑的微小间隙,身形暴退,再次退到囚笼旁,这一次,他目标明确,枯瘦的手爪直接探入笼中,一把抓住了那个哭泣孩子的衣领,将幼小的身躯如同布偶般提了起来,挡在自己身前!

“姬别情!!”墨长风嘶声咆哮,面目因疯狂而扭曲,“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立刻运功,捏碎这娃娃的心脉,让他魂飞魄散,连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孩子被他勒得小脸发紫,哭声变得断断续续,小手无力地在空中抓挠。

姬别情疾刺而出的焚海剑,硬生生停在了半空,剑尖距离孩子的额头只有不到一尺。他握剑的手指因极度用力而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方才的“不在乎”自然是策略性的虚张声势,旨在打乱墨长风的节奏,若这魔头真的丧心病狂到对毫无反抗之力的孩童下毒手,他绝无可能坐视不管。

阴影里的白非人也屏住了呼吸,另一只手已悄然按在了腰间的短刀刀柄上,全身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从上方突袭,攻其不备。

溶洞内的阴风不知何时变得更加猛烈,呼啸着卷过岩壁,发出呜咽之声。黑石坛的绿光剧烈闪烁,映照在墨长风那张因得意和疯狂而扭曲的脸上,他死死盯着姬别情停滞的剑锋,发出沙哑而刺耳的笑声:“呵呵……哈哈哈!姬别情!我就知道……你终究还是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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